对面的俊朗男子忽然坐直了身子,轻轻拨着手中佛珠,“我答应你,你若喝了这茶,我便让明空解了大唐皇帝身上的金蝉蛊,放弃谋反夺位。”
“此话当真?”她又问道。
“自然是真,”陆云舟俊美的眉眼轻佻看向她,声音如山间清晨的微风,“只是,这茶中装的……是傀儡蛊,你若是喝下了,就会失去心智,对我言听计从,你腹中的孩子将来……也会喊我一声爹爹。”
想到腹中的孩子,朱影垂首犹豫。
自己若不喝这茶,陆云舟必然不会放心。
“郡主,”林墨又劝道,“天下大乱与您何干?你离开了长安,寻一个偏僻的山村,依旧可以平安度日……”
“林墨,你今天怎的这样多话?”陆云舟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跪地俯首的清秀男子。
林墨愣怔着没有说话,只向朱影投去劝阻的目光。
几个念头闪过,朱影想起楚莫,远在沧州的父母,还有驹九鸿十,许许多多的人。
李研不能死,否则天下大乱,藩镇们又要混战。
“陆云舟,我信你。”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便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
那穿着蓝灰色僧衣的长发男子只轻轻颔首,眸中似有一缕闪光。
“这蛊毒何时生效?”朱影放下茶盏。
“不急。”陆云舟轻轻拨着佛珠,缓缓说道,“你今夜留在这里,待睡一觉之后……就不记得前事了。”
“你先解了圣上和二皇子身上的蛊毒。”她急忙说道。
万一自己真的失去神志,就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履约了。
陆云舟冲她眨眨眼,又朝旁边的方脸男子道,“陆德,你去通知明空,让他收了大唐皇帝和二皇子身上的蛊虫。”
“是。”陆德说完,就退出门去。
“林墨,你去取香炉来。”陆云舟又看向林墨。
林墨应了声“是”,便起身走到里间,不一会儿,双手捧了一只银色的镂空香炉出来,放在陆云舟面前的地面上。
“这便是……装那金蝉蛊的香炉。”陆云舟目光狡黠,朝朱影解释道,“那金蝉蛊就在这香灰之中。若没有我念经将蛊虫召回,明空除蛊之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朱影将信将疑地看着那香炉,炉中似乎还有些火星未熄灭,“这金蝉蛊到底是什么?”
“蛊虫是无形之物,你自然看不见。”陆云舟瞥了她一眼,见她要用手去香炉中翻找,连忙拦住她,“别动!”
“可我记得明空道长明明从张御医和淑妃身上捉出了蛊虫,好像……是一种黑色的小虫。”听他一席话,她又给整迷糊了。
陆云舟无奈地摇头,又煞有介事地解释道,“蛊虫要在人身上养许多天才会现出形状,若是看见方才的茶水中有虫,你还会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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