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站起身问:“大人,怎么了?”
媱嫦倚着枪看她:“你这两日怎么了?”
宋秋扯了扯嘴角:“没、没什么的。”
“说。”
程聿走了过来。
他披着厚实的斗篷,踏着青石板,脚步声很轻。
宋秋见到程聿,登时便不敢隐瞒了,只得小声说:“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前两日去太医署给公子拿药的路上听说,最近晚上不太干净。”
程聿看向媱嫦:“怎么回事?”
京安城内无论有什么事,找媱嫦就对了。
媱嫦轻蹙眉头:“我不知道。”
她还没理清楚京安城的诸多事项,对于这种怪力乱神,她更是向来不在意的,问她?当真问错人了。
宋秋走过来,有些后怕的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最近宵禁前后,丰化坊里……闹鬼!”
正午的暖阳照在他们四人身上,这般温暖下,便是谈论鬼神都没那么使人惧怕。
“这般怪力乱神你也信?”媱嫦轻轻撇嘴。
她最近一直想着那三个绣花的事儿,对于此等无稽之谈,她实在提不起兴趣。
而且……宋秋这见天儿与死尸打交道的人,竟然这般害怕鬼怪?
不应该啊!
宋秋拽了拽她的衣角,言辞恳切:“已经有三个更夫瞧见了!大人你最近晚上可别再出去买酒了!人好对付,鬼神难杀。”
媱嫦咂舌,甚是无奈:“我倒是想白天出去买酒,不是你说当值的时候不能乱跑么?”
宋秋语塞。
程聿却问:“什么鬼?既是见到了,总该能描绘一二吧?”
宋秋眼前一亮:“公子愿听?”
程聿颔首,又朝媱嫦和郑子石道:“一道来殿内说吧。”
这事儿,媱嫦不信,郑子石也不信,却偏偏被程聿硬拉着来听故事了。
大殿内一如往昔,不过在西边多了个沙盘,与军中所用沙盘目的相同,不过着重描绘的是京安城内五街八道四十八坊坊图。以木块泥瓦仿造出除皇宫外的各处建筑,尽最大可能还原出了京安城内景,现下只做成小半,徐玮还在为剩下那些忙碌。
媱嫦靠在柱子旁,拿了块芡实糕慢吞吞的吃着,全然一副无事话闲白的模样。
郑子石与她差不多,不过没她这般放松而已。
宋秋给程聿添好茶,又把火盆拨得旺旺的,这才说道:
“我听旁边的食客说,那几个更夫瞧见的都是个红衣裳的男子,白惨惨的脸,墨发白髯,舌头有一尺长!”
“他之前几日就在元家附近打转儿,他们都传言说是元芜的鬼魂,要索命的!元家吓得又搬了家,回乡下去了。”
“元芜是被斩首的,便是化作鬼魂,也该是无头鬼吧?”媱嫦抿着唇轻笑,揶揄的看着宋秋提醒,“你形容的这个,是吊死鬼。”
宋秋愣了片刻,脸都白了:“难不成还有别的亡魂?”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显然是怕极了的。
“你便不要吓她了,她向来害怕这些。”程聿低笑着说道,“去大理寺查一查,丰化坊那边近日可有作奸犯科的事情。”
宋秋的脸白得厉害,她皱着眉毛看着程聿:“公子不信?当真有三个更夫瞧见了的,都吓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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