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憨笑着道罪:“呀,我手滑了……大人,我陪你去换件外裳吧?”
这般粗劣的手段,却正合适当下的情形。
程聿轻叹口气,看着媱嫦道:“也罢,说与你听也无妨——你是将才,就没有想过为何他们会选在书苑坊设立据点?”
媱嫦的怒气被宋秋打断,思及此,她起身走向沙盘。
宋秋急忙跟上,殷切的把一只陶俑摆在了那处赌坊跟前,轻声道:“大人,就是这儿。”
书苑坊紧邻通益坊,那处赌坊离绣止府也不过一刻的路程罢了。
他们为何要选在此处?
正如她自己方才所说那般,若要探听消息,大可以扮作百姓,就像脱里那般,藏入百姓之中便犹如溪流入海,根本找寻不到他的踪迹。
但他们偏偏就选在了东城勋贵聚集之处。
这里处处不好,却只有一条——
距离绣止府,甚近。
媱嫦凝眉转头,看向了程聿。
程聿仍旧端坐在原处喝茶,神色淡淡,问:“明白了?”
媱嫦回到案前坐下,反问:“你可有证据?”
“曼陀罗花。”
程聿放下茶盏,自己拿起茶壶续上茶,还给媱嫦也倒了一杯。
“有花,必得有种子。冬至那日的案子与明德坊脱不开干系,大昭境内唯有元州有曼陀罗花,但其管控严格,她拿不到。然而在仰西却并没有律法禁止曼陀罗花的栽种,想得到此花轻而易举。”
“京安城内诸多权贵,唯有她踏足过仰西。无人知晓她滞留仰西那段时日见过何人,有过哪些部署。也唯有她有能耐瞒天过海,拿到花种。”
程聿缓缓抬眸望向媱嫦,继续道:“观仙楼方才被封禁她便托病,避让之心太过显著。”
“且,京安城内想我死的人不少,她却是最迫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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