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农耕时代,人们都喜欢把土地比作是自己的母亲,人们也都在眷恋着自己的故土。
这时的我奶奶其实就是还保存着农耕时代的思想,所以,此时已66岁的她在看见了家乡如此荒凉的景象后,她便带着我还在用她的仅存不多的精力及体力来种作蔬果。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无疑也是我人生中能体验耕田种地的一段难得的亲身经历。
这时,我便每天都与我奶奶在一起浇菜施肥,我也在观察着这些蔬果在一天一天的不同变化和长高长大。
我和我奶奶就这样在忙碌和充实的生活着。
在我们回到故乡的一个月后,便是当年的清明节了,但是,由于“非典”疫情的影响,所以,当年外出的人们便都自觉的没有回乡来扫墓。
其实,“非典”疫情对于我们生活在故乡的人来说,似乎是影响不大了,因为处在山区的我的故乡,并没有外来人口、并没有流动人口,只要外出的故乡人不回故乡,那故乡就没生活有多少人,这里山清水秀、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留守的人们都在自由自在如常的生活着。
但是,我们也通过电话、通过电视、通过电台在了解着外界的疫情情况,而且,隔一差二,我和我奶奶都会与身在深圳及广州的亲人们通电话,以了解彼此的情况,我奶奶更在叮嘱我的亲人们要时刻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此时,一句问候、一声平安,就是远隔千里的亲人的最好的安慰。
因而,我和我奶奶也了解到,在此后的四、五月份,“非典”疫情的传播和传染那是十分的厉害,我们都知道疫情在广州、香港、内地的很多城市以及世界的很多城市都已经爆发了,至4月底时,我们也知道首都的疫情那是十分的严重,首都已经建起了专门收治“非典”病例的小汤山医院了,首都的中小学也在停课两周,这时的“五.一黄金周”也暂停施行了,防疫部门都在公共场合防控“非典”了。
至 2003年的5月3日,我们在电视里也观看了“钟南山谈非典防治”的科教片,我们也学习了有关“非典”的防治知识,也知道了戴口罩、勤洗手、该怎样洗手等等的防控知识。
但是,生活在我故乡的人们却只是在观看、在议论和在学习,我们却没有去做这些防控措施,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在老师的教育下,只在祈求国家平安、世界平安、人类平安。
总的来说,我们在故乡的生活便没有受到此后的“非典”疫情的太多影响。
至当年的5月下旬时,慢慢地,“非典”疫情似乎是已经受到了控制了,很多地方的病例都在下降了,有些更是在清零了。至6月初时,首都防治“非典”的指挥部也撤销了,而至6月的20日,首都的小汤山医院也关闭了,国内很多城市也都恢复了疫情前的正常生活了。
此时,我与我奶奶也还经常跑到村后我爸和我妈的坟前去,我奶奶便在喃喃自语的说些与“非典”疫情有关的话语,我知道,她是不断地在告慰我爸和我妈了,另外,此时的我奶奶和我也都没有再哭了,我们只在拔除坟墓周围的杂草和摘荔枝来吃。
在我家族墓地的前后有四棵在1979年分田到户时分给我家的荔枝树,它是1973年在农业学大寨的高潮时由我爷爷这一代人开垦种植的,所以,荔枝树便有了30年的树龄了,在我罗家人全部外出深圳及广州的这十几年里,荔枝树都是由曾永旺过来施肥、喷农药和修枝打理,成熟的荔枝也都是被他摘去送给那些从潮汕来买牛、买羊的客户,因为有人打理,所以每年的荔枝果则都是硕果累累。
而此时的我也被树上的累累果实吸引了,因而,我便和我的小伙伴们经常来爬树摘清甜的桂味荔枝果吃。
至6月底,曾永旺和曾建光父子俩又一次带着羊肉及羊奶来探望我奶奶了,他们见我奶奶在打理菜园,见我奶奶被晒黑了,也见我奶奶精神更饱满、行动更利索了,于是,他们便感到了十分的高兴。
那天,我奶奶在见到了曾建光时便突然又有了养鸡的想法了。
此时,只见我奶奶在对着曾建光说道:“阿光啊,姑姑突然有个想法,就是……我也想养些鸡,养大后杀来自己吃,外面买来的饲料鸡不好吃,这可能需要你来帮忙一下姑姑,好不好?”
“姑姑啊,你和玥玥想吃鸡的话,就打电话让我从我的山场里抓过来不就得了?都六、七十岁的人了,既在种菜还想养鸡,你何必那么辛苦呢?”曾建光说道。
“嗯……让你整天跑来跑去那也不是办法呀,姑姑虽然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但身体还好着呢,我想自己养,不过,就是要你来帮忙。”我奶奶说道。
“那你想怎样养呀?”曾永旺问道。
“我想把我的那座老房子收拾一下,反正多少年都没住人了,我就拿来当鸡舍,我想每隔一个月就进一轮鸡苗,不要多,就二、三十只吧,一般的饲料鸡才养60天就拿来卖,我不是,我起码要养足六个月以后才杀来吃,这样,我六个月轮回养也就只养个一两、百只左右,一斤以下时给鸡吃饲料,一斤以上以后只给鸡吃玉米或稻谷,而且,白天我不喂,我把鸡放到村中、村外去放养,让鸡自己去扒虫吃,晚上时我再喂一点饲料或玉米,让鸡成为真正的走地鸡,这鸡跟以前养的才一样有味道、才好吃。”我奶奶说道。
“哦,那也是。”曾永旺说道。
“另外呀,我有这么多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在深圳和广州,你有没有看电视新闻?依我看呀,‘非典’疫情很快就会过去了,那我的儿孙们就一定会开车回来看我了,那到时我就有鸡、有番薯、有瓜果,我就有手信礼物好给他们带出去,这也是我做母亲、做奶奶的能为他们所做的一点事情了,你们说是不是?”我奶奶说道。
“哦,确实也是,我山场的走地鸡呀就一直都是供不应求,几乎都是被从外面回来的乡亲们买走的。”曾永旺说道。
“可不是吗?你山场养的鸡,整天走来走去,还会飞上树,这样的鸡肉结实、弹牙、没有肥油、才有鸡香味,这种鸡多好吃呀?那谁不想向你买鸡呀?”我奶奶说道。
“是的,但你……就阿光说的,都六、七十岁的人了,在家都还不想安静的生活,却还在想为儿子、孙子做些事。”曾永旺说道。
“那个做老人的不是想为儿子、孙子做些事呀?是不是?所以呢,我就想请阿光来帮忙一下姑姑,你就按姑姑的意思,帮我买来鸡苗、饲料、玉米或稻谷,其他的事情嘛,就不用麻烦你了。”我奶奶说道。
“哦,既然这样,好的,没问题,阿光一定会为姑姑办妥。”曾建光应道。
“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曾永旺在叹道
就这样,我奶奶想养鸡的事情便被安排好了。
所以,在数天之后,那曾建光便把第一批40只鸡苗及饲料送来了,我奶奶便把那座老房子略作收拾了一下,我们便又开始在养鸡了。
这样,我奶奶和我白天便要养鸡和打理菜园,而晚上又要学习做作业,我们的生活便变得了十分的忙碌和充实了,我们也就完全没有了此前的悲伤的情绪了,这悲伤的情绪便被忙碌和充实的生活掩盖了。
而至当年的7月中旬,在我开始放暑假的时候,因为全国、全世界都没有了新增“非典”的病例了,所以,“非典”的疫情便基本结束了。
而反观在这四、五个月里的我奶奶和我,我们经历了失去我爸和我妈的无尽的伤痛,也让我经历和适应了从城市回到了故乡居住的环境变迁,此时,我们养有了40只鸡,我们的菜园里那也是蔬菜繁茂青绿、硕果累累,其实,我和我奶奶已经吃过了很多自己种的清甜可口的蔬菜了。
而至7月底的疫情完全结束后,我的亲人们便真的是回来看望我们了。
首先回乡来看望我奶奶和我的是我的二伯罗伟强,他见了我奶奶和我在故乡的所作所为后便颇感惊讶和欣喜,当他从村中人那里了解了村前的鱼塘水会干涸、过不了冬天,当他了解了久旱后会下酸雨滴烂叶菜时,他便去联系了工人和钻机,随后便在菜园里打了一口手摇泵井及建了两个用塑料薄膜盖顶的能透光、遮雨的简易的蔬菜大棚。
这样,我奶奶便不用到鱼塘里去挑水浇菜了,我们的种作就变得了十分的舒服和方便了。
至8月初时,曾建光又为我奶奶买来了30只鸡苗,之后,他每隔一个月便会送来30只鸡苗及喂鸡的饲料。
也是在8月份的上旬,那思亲心切的罗伟芳便和唐德贵带着唐骏和唐红回来故乡了。
那天,母女一相见,那罗伟芳便与我奶奶在抱头痛哭,跟着,罗伟芳便哭着直奔后山的家族墓地,我们众人也跟在她的后面上了山,我奶奶更还随手带了些香纸炷和冥钱。
一到坟墓前,我的姑姑罗伟芳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她简直就哭得了声嘶力竭、哭得了瘫软、哭得了披头散发、哭得了不成人样了,她是在哭父亲、哭小弟和在哭弟媳妇呀,要知道,在这三位亲人去世时,远嫁在泰国的罗伟芳都不在、都无法尽孝,所以,此时的罗伟芳哭得那是无比的伤心。
唐德贵、唐骏和唐红也被感染了在跟着哭,我和我奶奶也在跟着又痛哭了一回。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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