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2017年的9月份中旬,没想到的是,可怜乎,一场感冒便夺走了我奶奶的性命了。
其实在我奶奶的一生中,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除了一些常见的头疼感冒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疾病。
但是,自从胆总管结石被摘除了胆以致得了厌食症后,便导致了她营养不良,以致在后来便要靠输营养液来维持身体功能和生命,这样,便导致她身体的抵抗力和免疫力那是十分的脆弱。
在2017年9月份的中旬时,我奶奶突然感冒发烧了,龙彪和黄三妹便把她送到了龙头医院去就诊,医生的诊断是普通感冒发烧,说是没什么大碍,于是,在吊了两瓶药水、拿了药后就回家医治、调养。
我姑婆、过家猫等老人们以及黄三妹和龙彪便格外的在家关心、照顾着她。
然而,在吃了两天的药后,我奶奶的病情却还是没有好转,还在继续的发着低烧,其精神状态也是特别的差。
众人担心了,于是便想打电话叫子孙们回来,但却被我奶奶拒绝了,她说:“没事的,我只是感冒了,以前也这样感冒发烧过,吃吃药、熬一熬,自然就会好了……”
众人听后便在纷纷地说道: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跟以前不一样了,又是一个80岁的老人了。”
“儿孙们都担心你、牵挂着你呀,这不告诉他们怎么行啊?”
“你的抵抗力、免疫力不如以前了,还是让强头弄些进口的球蛋白来补一补吧?”
“要不就直接出广州、去深圳,大城市的医疗水平毕竟还是比较好的。”
……
众老人就这样都在规劝她。
“不必,就是因为我的儿孙们太牵挂我了,所以,我不能拖累我的儿孙们呀,特别的是,你们千万不能把我的情况告诉我孙女玥玥呀,她刚参加工作、刚上班,压力一定很大,我更不能影响她的前途呀……”我奶奶说道。
这样,众人便只得作罢了,大家便只能非常关切地在关心和照顾着她。
又在三天后的早晨,睡在床上的我奶奶没有起床,我姑婆便过来呼喊她,但却见她两眼紧闭、没有了任何回应,一摸,完了,我奶奶似乎是昏迷了。
这一下,黄三妹、龙彪和我姑婆便慌了,于是便疾呼过家猫、彭四妹、阔嘴牯和杨竹清等人过来。
很快,聚集后的众人便围着我奶奶在千呼万唤、在左揉右摸,但我奶奶却还是毫无反应。
于是乎,众人便一边急忙把我奶奶送往医院,一边才紧急联系我的三个伯父和伯姆。
这时,在我的家乡,黄三妹、龙彪、过家猫、阔嘴牯、彭四妹和杨竹清等人把我奶奶送到了龙头医院,经医生的一番诊断后,医生便在如此这般的建议,于是,我奶奶便又被紧急转送去县人民医院。
而在广、深两地,那惊悉母亲病情后的罗伟斌、叶菲菲、罗伟强、程小莉、罗伟忠和张慧则紧急地启程赶回家乡了。
在县人民医院里,我奶奶又被做了各种检查,然后便在被吊针救治,然而,此时的她却只在任人摆布、任人呼喊,她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在数个小时之后,罗伟斌、叶菲菲、罗伟强、程小莉、罗伟忠和张慧便先后赶到了医院了。
儿子、儿媳们与主治医生进行了沟通后便了解了我奶奶的病情了,此时,大家都想把我奶奶转送到广州或深圳的大医院去治疗。
然而,医生却在连连摇头的如此这般的解释和建议,意即鉴于我奶奶的身体状况和年纪就别再转送了,说这是人生的自然规律,从检查出来的各项身体指标和数据来看,老人的身体机能已是完全老化了,也许这就是老人家的人生极限了,还是请家属们准备后事吧……
罗伟斌、叶菲菲、罗伟强、程小莉、罗伟忠和张慧一听,大家便哭起来了。
这样,我奶奶便继续的在县人民医院被吊针治疗,医生也在用了最好的针药,以期待奇迹的产生。
在第二天,我姑婆罗海燕也到医院来看望我奶奶,她在见到我奶奶的没有好转、依旧昏迷的状况后,她便流泪了,同时,她也在对着罗伟斌等人说道:“你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当她的人生大限来临了的时候,就别让她死在医院,她要落叶归根、要让她在自己的家里断气,她要你们做儿孙的完成她的心愿,看来呀,你妈的大限真的是来临了……”
众人听后又在落泪了。
又过了一天,我奶奶的状况在继续的恶化了,她似乎是出现了弥留之际的迹象了,于是,没有办法了,便按她生前的遗愿,儿子、儿媳们便与医院交涉沟通,这样,众人便含泪把我奶奶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跟着,我的伯父们便在通知所有的子孙该回乡了,而且,罗伟斌还通知了远在泰国的罗伟芳一家人,而罗伟强则偷偷地通知了远在美国的柴虹一家人。
此时,儿孙们便在紧张地赶回故乡家里了,远在泰国的罗伟芳一家以及远在美国的柴虹一家人便在悲伤中紧急地申请签证,也在筹备赶回国了。
在此前的电话联系中,我大伯知道我在当天上午要上课,因此,我大伯便没有在微信亲人群里通知大家,他是在一一的打电话通知大家的,他只怕我获悉后会影响到我的工作,所以,直到了中午时,他才打电话通知了我。
当我获悉了我奶奶的情况后,我便震惊了、也悲伤哭泣了,于是乎,我便紧急联系了我的男朋友颜泰,跟着,我俩人便紧急请假,随即,颜泰开着车便与我也紧急地赶回乡了。
坐在车里的我一路那都是在悲伤流泪呀。
然而,老天却不可怜我,由于在沿途的高速公路上有三场事故造成了大塞车,便耽误得我和颜泰在直跺脚,以致,直到在晚上的九点多钟时,我和颜泰才回到了我故乡的家里。
车到家门口时,我们便见我家里及巷道已是灯火通明了,那过家猫、阔嘴牯等人更在巷道中招呼着黄大仙和黄小仙等几个陌生人,家里更已是传出了我的亲人们的啼哭声了。
我一下车就失魂落魄地直奔向了我奶奶的房里。
“奶奶!奶奶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玥玥回来了,珠妹带着男朋友回来了,奶奶、奶奶呀……你怎么啦?奶奶、奶奶……”
我一边跌跌撞撞地狂奔,一边在大声地呼喊着奶奶,及至屋里,我便扑在了我奶奶的床边大哭了。
“玥玥啊,回来了就好,快快快……你奶奶呀太辛苦了,快来拉着奶奶的手叫她上路吧……”杨竹清一见到我就在哭着对我说道。
“对,玥玥啊,我的珠妹呀,你回来了就好,你不知道呀……奶奶可能是在牵挂着你呀,你奶奶都弥留、抽气抽了一天了,她真是太辛苦了,可能就是放心不下你呀,奶奶没听到你的声音,可能就不肯撒手断气呀……”我姑婆罗海燕也在哭着说道。
“我也觉得是啊,萍婶啊最痛惜、最牵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玥玥你呀,珠妹呀,快大声呼喊奶奶吧,告诉她你和男朋友都回来了,都好好的……就快让奶奶上路吧……”彭四妹也在哭着说道。
“奶奶,奶奶呀!我和我男朋友颜泰回来了,你快起来说话呀,呜呜呜……奶奶,你说过要看我男朋友的,你快起来看他一眼呀,你怎么啦?奶奶、奶奶……”我便呼天喊地、撕心裂肺般的在大呼着奶奶,然后便泪如雨下了。
屋里的罗伟斌、叶菲菲、罗伟强、程小莉、罗伟忠和张慧在哭着,罗磐、罗斯、罗玎、罗鹍和罗琳也在哭着,跟在我后面的颜泰也在流泪,大家便在泪流满面的围了过来。
屋里的黄三妹和龙彪也在落泪,众人都无不在悲哭着……
原来呀,自我奶奶被送回到家里以后,她便在张口像风箱一样的在“呼呼呼”的弥留呼气了,其状应该甚是辛苦,儿子、儿媳妇们便在流泪伤心地守候着她,以在为其送终。
而过家猫和阔嘴牯等人便相继外出去购买寿衣、香纸炷以及去联系为我奶奶置办丧事的有关事宜了。
从上午到下午,我奶奶一直都是在张口呼气,一阵一阵的像风箱一样,在不停地发出着“吼、吼、吼……”的呼气声。
同龄、同辈的女人罗海燕、彭四妹和杨竹清见状,毕竟也是经历过许多老人弥留断气送终的场面了,于是乎,她们便在含泪大声地朝着我奶奶呼喊:
“萍婶啊,你这样啊太辛苦啦,快撒手吧,安安心心上天堂去吧!”
“阿萍啊,我们也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受过苦也享过福,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大好人啊,不要牵挂我们呀,你就安心上路吧。”
“对呀,萍婶啊,你前半生辛苦,可后半生就享尽了儿孙福了呀,人啊到了今天,就不要留恋了,你这样呀,太辛苦了,快上路吧!”
“萍婶啊,你的这口气呀抽得太久、太辛苦啦,会把肺泡抽破的,留全身体才好上天堂呀,快撒手吧!”
……
就这样,这几个七老八十的同辈女人都在体谅着我奶奶,都在呼喊她快撒手咽气上天堂吧。
唉!这也许是一种迷信的行为,这也许是当地的一种自古延续而来的送终言行,我想,这也绝对不是无情的送终言行,这也许就是生者对弥留者的最后的体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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