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冯翠花和罗月娥一听,母女俩则突然萌生了一股悯惜之情,她俩则更加在怜悯罗海龙了。
随即,母女两人便从舱板上拿了很多糖果塞到了坐在她们中间的罗海龙的手里,那罗月娥更把糖果剥开,然后再细心地把它送到了罗海龙的嘴里去,又在轻声地说道:“小弟弟呀,吃吧,不用客气啊,姑姑这里的糖果呀大把,就让他们大人去聊天,而你呢就大口大口地吃糖,吃到呀……就算是拉糖屎都不怕……”
“嘎嘎嘎……”那嘴里含着糖的罗海龙便在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便诈娇一样的依偎到了罗月娥的身边。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因此,船舱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了轻松舒畅了。
罗月娥也笑了起来,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那坐在罗月娥对面的罗家寿也笑了起来,此时,他一边在笑一边在偷偷地打量起了罗月娥来。
其实,就在刚才上船后的一瞬间,那罗家寿就觉得惊讶了:哎呀!船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如此标致的美女和一位穿着绸缎的如此高贵的贵妇人呢?特别的是这位美女:高挑匀称的身材,白皙姣好的脸容,瓜子脸柳叶眉,眉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珠,眼珠里充满了和善和亲切,她红唇配洁齿,笑容就如盛开的鲜花一般美丽,一身洁白的衣裤更衬托出了她的端庄、洁净、清纯和恬静。
后来在听了冯三的介绍后,那罗家寿便才知道了两个女人的来历和关系了。
此时,再看着罗月娥对待罗海龙的言行举止和态度,她则又给了人一种温柔、随和、大方、聪明和不失调皮幽默可爱的感觉。
哎呀,这罗月娥真的是好令人倾慕呀!
罗家寿的心里便在暗暗地想着,也在情不自禁的暗暗地关注着罗月娥。
于是乎,在此时,那罗家寿便在问道:“三哥呀,你们今天怎么会从梅江上面下来呀?还带着这阿婶和阿妹呀?那个……罗月娥是吧?你姓罗,我也姓罗,叫你阿妹没问题吧?阿婶呀,我是罗家寿,我叫你阿婶肯定是对的,那……我叫月娥为阿妹,应该也没问题吧?”
罗家寿的目光先是看着冯三,然后看着罗月娥,最后便在看着冯翠花。
冯翠花便说道:“哎呀,家寿这么懂礼貌呀,我家月娥今年19岁,就不知是你大还是她大?”
罗家寿说道:“哎呀,阿婶呀,我今年也是19岁啊。”
冯翠花说道:“她是年尾11月出生的。”
罗家寿说道:“哦,我是年中5月的呀。”
冯翠花说道:“那你比我家月娥大。”
罗家寿说道:“哦,那……”
“那……没问题,你可以叫我妹,那我就应该叫你家寿哥了。”还未等罗家寿说完,那罗月娥便笑着落落大方地说道。
“哈哈哈……你们这么快就攀上亲了呀?”众人便为这两位年纪相当的年轻人的直爽笑了起来。
罗家福说道:“三哥呀,以前听你说你是在三河坝镇替东家行船,可是今天,你们怎么会从梅江上游下来呢?”
冯三便笑道:“哦,我的东家呀就是我的二姑丈,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喏……我这二姑和我表妹也是我的东家呀,长话短说吧,这情况是这样的……”
冯三接着便介绍起了情况来,把他的话总结起来嘛,主要就有如下的几点:
第一,冯三的船东家叫罗璇火,是他的二姑丈,也就是冯翠花的老公,是罗月娥的亲爸爸。罗璇火的祖籍原是在汀江上游的福建永定,因在三河坝做生意,所以,后来就在三河坝定居了。罗璇火有三、四条帆船航走在韩江、梅江和汀江上,家里也开有杂货店面在做生意。
第二,在汕头港被日.本鬼扣住的那条船,最后是放弃了,人员都安全撤离回来了,这叫做弃财保命。现在的船呀都不敢下潮州了,更不敢去汕头了,至多只是去到留隍镇为止了。
第三,冯三和二姑冯翠花的老家是在梅江上游的松口镇,这次因为过端午节,是带二姑和表妹回自己家乡去听山歌的。
因为,松口镇呀自古就是梅州地区有名的古镇,历来都是闽粤赣地区客家人出南洋走水路的首站,人们是先到松口坐小船,然后再到澄海或汕头转大船,再漂洋过海下南洋。
因此,松口镇自古以来的水运商贸人文历史等那都是极为繁荣昌盛和厚重的,尤其是这里的客家山歌那更是最为出名的,松口山歌的曲调和内容那都是十分的丰富多彩,它字正腔圆、腔板多种多样,行腔如串丝绕绕韧韧、委婉圆润、极富感情色彩,民间世代相传的刘三妹的“自古山歌从(松)口出,那有山歌船载来”的故事就更富有传奇的色彩,松口镇自古都让人神往和流连忘返。
每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松口镇均会有山歌会,而每次逢年过节,二姑冯翠花都有恋乡的情结,都要回到距离三河坝约六十多里的娘家去听山歌和探亲。
而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在返回三河坝的梅江河上,却遇到了龙卷风,因此,就这样在这里遇险出事故了……
那冯三一口气便简短地就把这些情况讲完了,这便让罗家福他们对冯三和二姑冯翠花等人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因此,罗家福便在说道:“哦,怪不得呢,春节时我老在三河坝询问打探,却都没有你的消息,原来你是在松口啊。好在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这几十里的梅江上游荡,这才碰上了你了。”
冯三说道:“是啊,真是感谢你呀,你真的记住了我的话了,不愧是兄弟!你也真念旧,会去跟问我。嗯……”
冯三说着,他的两眼在看了看船上的时钟后,接着,他便又说道:“好了,其他的先不聊了。家福和家寿兄弟呀,接下来呢,我还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就想请你们兄弟俩帮忙一下。”
罗家寿说道:“三哥,有什么事呀?你说吧。”
冯三便说道:“刚才在停好船以后呀,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想请你兄弟俩用你的船把我、我二姑和我表妹送回三河坝去,我二姑和我表妹是不能在船上过夜的,再说了,我这船也不能再开了,我就让老王和老李在这里看船,等我们明天再请师傅到这里来修船,在修好了以后呀再开回三河坝去。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辛苦的送我们一程吧,你看这样行不行?”
罗家福说道:“哎呀,三哥呀,还要说什么‘商量’呢?还要说什么‘请’字呢?这是我罗家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啊!哪有不行的呢?”
罗家寿也说道:“三哥呀,那还要客气呀?那还要商量呀?你是我的恩人,那肯定是不用讲的啦,而我跟阿婶,我跟阿妹,都是姓罗,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人嘛,家人有困难,阿妹有困难,为兄那是要挺身相助的呀,我家寿保证安全、快捷、顺利的把你们送回三河坝去。放心吧,月娥阿妹,我保证你们母女平安的回家去!”
说完后,那罗家寿便把目光落在了罗月娥的脸上。
罗月娥便笑着望着罗家寿说道:“好,那就谢谢了,家寿哥。”
此时,原帆船上的人便都宽慰地笑了起来了。
于是乎,众人便分头做起了准备工作来了。
罗家福准备了一条十几米长的绳索,他把渔船的船头连到了舢板船的船尾,以便舢板在前拖着渔船走,因为从现在的停船处到三河坝,约有二十几里的水路,前船带着后船走,两船一齐用力,会快一点。
而在帆船上,冯翠花和罗月娥也在收拾着行李,母女俩大包小包的,有好几个行李袋。
随后,冯三便把行李袋一个一个的递给了罗家寿,罗家寿则逐一的把它接到了舢板上,罗家寿又把渔船上的渔网和杂物等逐一的放到了舢板上,然后,他撑开并固定了舢板,再跳回到渔船来。
跟着,罗家福和李雪梅在船头和船尾撑着渔船把它靠近到了帆船的船舷边,罗家寿则站在了渔船中间,他们准备把冯翠花和罗月娥接到渔船上。
此时,帆船高、渔船低,两者之间有一个一米好几的高差,这样,便使少在船上活动的冯翠花和罗月娥难于上下船,她俩甚至有胆寒怕怕的神态。
因而,冯三便在帆船上拉着冯翠花的一只手,冯翠花则弯腰曲腿,她把自身的重心降低,然后,她一手扶一手拽,在连扶带拽中“哎呀”的一声,她便滑到了渔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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