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的菜是不是你毁的呀?”曾淑萍问道。
罗伟强看着奶奶李雪梅和妈妈曾淑萍,他的两只眼珠在左右转动着,见李雪梅和曾淑萍的两双眼睛都在盯着他,这两双眼神里既有悯惜爱护又有逼问的成分,因此,那罗伟强最终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并把头低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唐老师的菜地呀?”曾淑萍又问道。
“放学后,我看唐老师直接就到那块菜地上去浇菜了,我是等到天黑时才跑去踩了几脚的。我……我不敢……踩掉全部,我……只踩了一半……”罗伟强在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大胆呀?竟敢去毁坏唐老师的菜?”曾淑萍有些生气的说道。
“谁叫他把我拉到讲台上,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批评我。”罗伟强说道。
“哦,怪不得那天傍晚的时候见不到你的影子,我就说我的强头是野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你是去踩踏破坏唐老师的菜了呀。强头啊,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事啊,这是犯法的,公安会来抓你去喂蚊的呀,知道吗?”李雪梅说道。
“这确实就是你的不对了,难怪爸爸要打你,你这次犯的错啊太严重了,奶奶说的没错,你这是犯法了呀,犯法了就要被公安抓的,如果被公安抓去呀,是要在监仓里被喂蚊、喂老鼠的,血都会被吸干的,怕不?”曾淑萍呼出了心里的一口气,然后,她心平气和的说道。
“嗯,我没想那么多。”罗伟强应道。
“你没想那么多?你想想,唐老师要花多少的心血才能浇大那菜,被你毁了,唐老师也会难过的,你说是吗?所以呀,你以后啊可千万不能再干这事了,知道吗?”曾淑萍说道。
“嗯,下次不敢了。”罗伟强在说道。
这时,那罗伟斌、罗伟芳和罗伟忠也围拢了过来,那还不太懂事的才4岁的罗伟忠摸着罗伟强手上的红痕在问道:“二……二哥啊,疼吗?”
“不疼,嗯……跟我最好的就是我弟了。”罗伟强说完,他便笑着搂起了罗伟忠来,他似乎是忘掉了疼痛了。
李雪梅和曾淑萍见状,她俩觉得真是既好气又好笑,更觉得可怜。
“你们几兄妹呀,都要学乖一点啊,自从爷爷走了以后啊,家里就困难很多了,爸妈为了你们的吃穿,都已经够累了,爸妈没日没夜的劳作,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看顾你们,你们不要老给爸妈制造麻烦呀,知道吗?”曾淑萍说道。
“对呀,爸妈确实都很辛苦,你看你们都缺衣少吃,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了又补,破破烂烂,那肚皮都总是干瘪瘪……奶奶也心酸啊,所以,你们都要听话一点啊。”李雪梅也在叹气、心酸般的说道。
“强头啊,不能因为老师批评你,你就要报复老师,唐老师教你识字,以前的人说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说,要像对待自己的爸妈一样去对待老师。还有啊,也不能因为爸爸刚才打你了,你就恨爸爸,爸爸也不容易啊,他起早摸黑,白天去挣工分,傍晚了还要去种自留地,这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为了啥呀?不都是为了能填饱你们的肚皮吗?知道吗?你们几个都要体谅一下爸爸妈妈,知道吗?”曾淑萍在继续教育着自己的儿女。
“嗯,知道。”罗伟斌、罗伟芳和罗伟强在同时应道。
“特别是你,强头啊,你最调皮,你和妹妹一起窝在妈妈的肚里的时候呀,经常在妈妈的肚里踢妈妈的,我估计就是你了,你可不能再给爸妈添乱了呀,你去毁坏唐老师的菜,唐老师向你爸爸投诉问罪,你爸爸的脸面何存啊?对不对?”曾淑萍说道。
“嗯,知道。”罗伟强说道,而罗伟斌和罗伟芳却在笑了起来。
“你们四兄妹,个个都在妈妈的肚里住了10个月,你们个个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啊,妈妈希望你们个个都要做个好孩子,都要乖要听话,妈妈不舍得你们被爸爸打,更舍不得你们被别人打骂,别人打你骂你,妈妈觉得那就是在打骂妈妈呀,妈妈的心啊那是会疼的。那要不被别人打骂呢,那首先自己就先要做个好人,知不知道?”曾淑萍说道。
“嗯,知道,妈,你放心吧,我们都做好人。”那罗伟斌、罗伟芳和罗伟强同时在应道,然后,兄妹们便都搂起了曾淑萍来,那罗伟忠也趴到了曾淑萍的怀里。
此时,曾淑萍搂着四个儿女,在四个儿女的簇拥下,她心满意足地笑了,那站在旁边的李雪梅也欣慰地笑了。
俗话说:严父慈母。这时的罗海龙也算是一个严父了,而那作为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的曾淑萍,她也不愧是一个慈母了,她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在教育和呵护着自己的儿女们。
此后,这罗家的家庭生活,虽然艰辛,但也充满了温馨和天伦之乐。
同时,由于那何小红在龙江崩水库时去世了,所以,那潘家村从此便没有至亲的亲人了,因此,那曾淑萍和罗海龙便时常都会带孩子们一起去探望曾家寮的王细花,以致,曾罗两家人的关系便倍加亲密了,那王细花也十分的爱惜自己的这几个外孙。
当时间来到了当年的年底,那是1971年的年底,那龙江水库便重建建成了,那洪灾也是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这时,那曾淑萍也又再一次的怀孕了。
哈哈!曾淑萍这次怀的可就是我的爸爸了!跟我可就有直接的关联了!
此时,这第五次怀孕的曾淑萍,由于要承担家里生活的重压,也由于有了前四次怀孕的经验,更由于家庭条件的改变,所以,正值三十四、五岁中年的她便没有了从前的那么多顾忌和讲究了,也没有了从前怀孕的那些反应了,从一开始,她便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在如常的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这生孩子对于她来说,似乎一切都已是变得了再平常不过了。
日子便在一日重复着一日的过去,时间也在悄悄地流逝着,曾淑萍肚里的胎儿也在渐渐地长大着,在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是七、八个月大了,但她还是挺着肚子出去劳动,又过了一个月,都九个多月大了,她还挺着大肚子出去劳动。
天啊!村里的大婶大妈阿婆们见状,她们个个都在为曾淑萍捏着一把汗,都在为她提心吊胆、心惊肉跳和可怜起她来,那李雪梅和罗海龙都在劝她别出去劳动挣工分了。
但曾淑萍却在轻描淡写般的说道:“没事,孩子在我肚里,我有感觉、有分寸,孩子在体谅着我、亲着我呢,大家也在照顾我干轻活,没事的,大家都不用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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