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顾露晚颇觉无聊,本想看着书房的棋谱,“学着下棋”打发下时间。
新到她近前掌事的宫女,竟说宫女在洒扫时不小心将棋谱弄湿了,烘干时又一不小心把棋谱给烧了。
这么撇脚的理由,自然瞒不过顾露晚。
那棋谱本就是她故意留给萧风奕,暗示他自己字、画风格微变,是因为来离宫后模仿了顾露晞的缘故。
谁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免了她自己动手。
还让正愁不知怎么挑刺发落新来这拨宫女的她,顺势对着这一众宫女,唾骂起来。
好巧不巧,萧风奕还在这个时候来看望她。
看着请完安,双眼依旧瞪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一众宫女,面前白纱不停飘动,似气得不轻的顾露晚。
萧风奕打消了过去拉她手安抚的想法,直接落了座。
“宫女犯错,让她们自去领罚便是,皇后身子还虚弱,切莫因此再气坏了身子。”
顾露晚跟在坐下,双眼愁绪难掩,“臣妾哪是气她们犯错啊!是气她们脑子太笨。”
没记错的话,她自己是古往今来,唯一背不会《三字经》的大家闺秀。
萧风奕眼倏地睁大,不是他沉不住气,委实是听到眼前之人,如此理直气壮嫌人笨,太过诧异,一时都忘了言语。
顾露晚继续数落道,“本就是要烧的东西,烧了也就烧了,可她是怎么烧的,洒扫不小心弄湿,想烘干给烧了,她怎么不笨到把自己给烧了。”
听到来来去去的“烧”字,就连顾露晚行为粗鄙、言语粗俗,甚至对他不甚恭敬,都和颜悦色的萧风奕,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顾露晚看到萧风奕突然沉下的脸,也不再一味逮着那洒扫的宫女念,又说起那掌事的宫女。
“还有她,连一个粗使的宫女都调教不好,留在臣妾身边,能替臣妾分忧吗?”
说着,顾露晚又用手指指着其他人,“这一个、两个的,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皇后既然看不上,朕叫周齐海再送些伶俐的过来。”
萧风奕语调平淡,放在大腿的手,却再暗暗使劲。
跟着进来,候在萧风奕旁边的周齐海躬身颔首应了。
这事也不好耽误,周齐海怕这些人再留在皇后面前,让皇后再闹出其他幺蛾子。
颔首请了旨,预备将这些先带了下去,再挑三四个来,先应付过今夜,再仔细着挑。
出去没多久,周齐海就又进来了,附在本有些坐不住的萧风奕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萧风奕坐定,吩咐道,“带进来吧!皇后也应该知道。”
顾露晚疑惑的看了眼萧风奕。
得了旨意的小太监已经进来,禀告靖宁侯顾延回都城的路上,遇到流匪的事。
话到这,萧风奕就打断了,问顾露晚可愿回都城看看。
有事隐瞒?
自知道萧风奕的真面目,顾露晚对他的一言一行,总能一眼看穿。
她可等着华宁夫人沈氏找她麻烦呢?估计顾延还来不及与沈氏对峙,她多少要给沈氏一点时间,并不着急回宫。
也不知是哪冒出的流匪,给她找不痛快。
这时吹了半宿冷风,刚出摘星酒楼的贵公子,正巧打了个响亮喷嚏,惹得身后跟着的侍卫哈哈大笑。
顾露晚微咳了两声,“父亲左右只是受了些惊吓,人无大碍,臣妾身体还虚着,还是多留在离宫泡几日汤,再回吧!”
她晚几日便可,看萧风奕脸色,杜武应该要跟着一并回去了。
她这算因祸得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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