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晥饶有兴趣地盯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祝欢,她虽没有附和,但却无形与同意其他人所说的一样,捂着帕子笑。
“玉真公主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穿红戴绿?应该也不至于如此没眼光吧?”有个陌生的声音从仕子席中响起,符晓楼本来有些不满,正待讽刺两句,却转见讲话的人面容清秀,长身玉立,脸倒是陌生,应该是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许是今年中的进士,符晓楼脸上一红,说话放柔了一些:“你是谁?玉真公主的品味奇差,这是可是人尽皆知的,你不信的话一会可以亲自看看。”
胡坤杰挠了挠头,他祖籍江南,今年高中二甲传胪,今天乃是第一次参加朔京贵圈,对于席间谈论的女子八卦不甚感兴趣,只不过听到太多针对这位‘玉真公主’的闲语,一时间有些不信,这才出口。
但他满腹诗文,也不是学来与女子拌嘴之用的,况且朔京贵圈与皇家公主的传闻,他也不感兴趣,如此一听也就作罢,不再搭理符晓楼。
符晓楼见他低头不理自己,反而有些不服气,便对着他说:“你不是朔京人吗?”见他摇头否认,恍然大悟同旁人笑道:“难怪不知道,我祖母与太后娘娘乃是表姐妹,连太后娘娘都时常提及她的品味实在太过糟糕,只不过人家名好,贵为天女,平常无人敢提罢了。可大家眼睛又不瞎,这几年她老是爱缠着祝姐姐,还妄想模仿祝姐姐,可惜画的妆要不是过浓要不然就寡淡,所以啊!有些人天生就没有这个条件,东施效颦只能由得别人嘲笑?对吧祝姐姐。”
胡坤杰皱起眉头,符晓楼口中的祝姐姐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尚有姿色的少女罢了,至于被人追着模仿吗?
他倒不是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单纯只是看不惯女子之间拉帮结派的小伎俩。
“就算玉真公主当真如此,每人有每人的喜好,这不过是个人的穿着打扮,轮不到旁人无礼议论。”更何况议论的对象还是一国公主,朔京贵圈之间的暗涌,着实不浅。
符晓楼还想说什么,祝欢却抢先一步说:“公子说的极是,玉真公主的爱好与众不同,也是她的特色……”
“咦,姐姐怎么没穿妹妹送回去的那家衣服?”
顾知晥扬声道,朝着一旁迎她的宫人微微颔首,众人一扭头,便见她一身粉白襦裙衬得肌肤赛雪,外边披着的白衫上用鲛纱线绣上了凤凰于飞的图案,在阳光下随着她的走动彷佛在翩翩起舞,精心梳洗装扮过的小脸挂着一抹淡笑,眼睛慢慢扫过众人,有惊讶,有困惑,有嫉妒,还有祝欢的愤恨,还有些许惊艳——
“公主妹妹——”祝欢笑着尴尬,雀儿从凤阳宫回来后告诉她能来参加‘夏日宴’,祝欢心里十分高兴,但同时也对顾知晥更加记恨,毕竟她被禁足也是因为顾知晥。
她本想着自己就算不能参加也要让顾知晥丢人,便特意配好一套衣服让人送过去给她,毕竟以往顾知晥对于她的意见十分相信,每次都照穿不误,可没想到今天雀儿竟然将衣服带回来,还说公主交代不夺人所好,希望祝欢可以穿着这套‘她喜欢的’衣服参加‘夏日宴’,同时还友好地替祝欢搭配好了一套配饰——全是金灿灿的黄金首饰。
祝欢怎可能穿着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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