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钟将军被铁索摩擦地面所发出响动惊得回过神时,想要阻止已是为时晚矣,洞穴之中的军士人数众多,分作四部,每部同时拉扯铁索,寒潭翻涌,那四道铁索束缚之物立时被拉出水面。
钟将军方才便察觉这洞穴之中并非是寻常墓室,因为此中并没有发觉有任何陪葬用的器物,空旷的洞穴之中只有四座面目狰狞的石像,而石像所朝向的方向皆是对着这寒潭,如若是寻常的墓穴,虽然墓穴之中也有镇守墓门所用的石像,但是所朝方向无不对着墓门之外,毕竟哪有用于镇守之物对着墓穴之中的道理。
这洞穴之中的布局并不像是墓穴,反倒像是一座囚牢,而那四座石像更像是分列于四方的四座守卫,将封于寒潭之中的器物封压于此。
“将军,快看。”众人惊呼,但是却并没有丝毫恐慌之色,反倒是有些兴奋。
钟将军随即命人将火把打起,火光升腾而起,钟将军透着火把的光线前去查看,却发现被拉出寒潭之物却是一副棺椁。
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但是钟将军自受命这校尉之职以来,所开墓穴不计其数,钟将军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出错,但是眼前所见的棺椁却并不会作假。
众人纷纷屏息而立,大气都不敢出的看向钟将军等待钟将军的定夺,钟将军自然意识到此中的寂静便是众人都等待着自己的发号施令,但是事已至此,自己的任何决定会影响到这洞穴之中的众将士的性命,毕竟这洞穴着实不像一间墓穴。
钟将军本想命人自此中退去,但是这样做的话不免会折了自己的威名,一时踌躇不定,刘副将自是看出了钟将军的犹豫神色,临近说道:“将军,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我们是开棺还是不开棺?”
钟将军暗自生恨,这小儿寻常时日都是胆小如鼠,但是每每见到棺椁,便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变得无所畏惧,而刘副将一语却将整个包袱都抛给了自己,钟将军思索再三,一咬牙。
“开!”
即便此处真的如同自己所料是一座囚牢,也不管此中究竟封压着的是何物,若是此洞穴是齐太公所修缮,那也是距今千余年之久的事情,再者此时自己麾下兵将数百,又何惧这一个棺椁。
而令钟将军下定决心的却是自己的名望,若是自此退去,此事一旦传出,那么自己于这魏国之中便再无任何威信可言,届时只怕曹公听闻定会将自己的官职罢去。
随着钟将军的一语将令而落,负责开棺的将士领命,随即上前,将这棺椁托扶而起,向寒潭之外的方向拽去,众人此番都变得甚是小心,毕竟依照这棺椁这刺骨的温度便可断定这寒潭之中的水温定是十分寒冷,若是稍有不慎落入此中,只怕能给救起也会因为这极寒的原因使得自己染上重病。
待将这棺椁放于地上,绳索的长度只能勉强拉伸到此种长度,钟将军看向这棺椁,周身雕琢的甚是华美,没有丝毫因为年月的关系有半分脱落,或许是因为那极寒的缘故,才得以保存的如此完整。
“开棺。”钟将军见棺椁落定,随即命人开棺。
负责开棺的将士闻言,随即将身后所背负用于专门开棺用的撬棍取下,将棺椁的八方全部插入,只听得数声高喝,众人瞬时统一发力,那棺盖立时便被撬开,翻落于旁侧。
棺盖落定扬起的沙尘不大,转瞬便悉数落定,钟将军随即亲自打着火把上前查看,火光渐渐使得棺椁之中的景象变得可以看清,棺椁之中所躺着的却是一具女尸,周身所穿的衣物因为棺椁之中积水的缘故,已经被浸湿,曼妙多姿的躯体若隐若现,钟将军打着火把自棺椁的尾部向前查看。
待火把移视到女尸的头部之时,那绝美的容颜使得钟将军周身为之颤抖,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动人的面容,自己有幸得以见过那邺城的甄夫人,而这棺椁之中所躺着的女子面容丝毫不逊色于甄夫人。
却待钟将军还未多做诧异,立时女尸仿若自此中焚烧一般,棺椁之中的积水也被蒸腾,化作冲天而起的白色雾气,而雾气之中香气弥漫,丝毫没有从其中闻到任何腐臭味。
钟将军挥手将面前的雾气扇开,片刻过后,雾气散尽,众人还未从方才的变故之中缓过神来。
“将军!将军!”两语急促的低唤使得钟将军为之一惊,随即不再加以理会方才突如其来的变故。
“何事喧哗。”言语之中似有几分不悦,不知是因为使得自己为之一惊还是因为自踏足这洞穴之时,此中的怪异使得自己心神不宁,才会如此想要尽快自此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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