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此番前来,只为赔罪,只因当日口出失言,如有冒犯青凤姑娘之处,还望姑娘大人大量,海涵。”曹子建神情真切,微微撤出半步,双拳相抱,躬身行礼。
青凤被曹子建这番举动为之一惊,曹子建今日亲自登门致歉,是青凤从未想过的,毕竟曹子建身份华贵无比,乃是一方侯君,此番还身居监国之职,可以说是此时魏国之中权势最大之人。莫说此时,便是寻常时日,曹子建也不会对于他人随意行礼,更何谈致歉之说。
“罢了,罢了。我同你说笑的。”青凤摆了摆手,想要起身将曹子建的身子扶正,但是细想之下,不知此举是否会冒犯到曹子建,毕竟如曹子建所说的那般,自己终究是不了解人世间的凡人的礼数脾性。
青凤就这样硬生生的将本没有经过思索早已伸出的手收回,但是这番举措却被正起身拂袖的曹子建看在眼中,青凤收手的动作颇为僵硬,曹子建不知青凤为何会有这番举措,满面疑虑的看向青凤。
“青凤姑娘,你这是。”
“哦。”方才青凤还于内心暗语,希望没有被曹子建察觉,然而还是被曹子建看入眼中。
“哦?”曹子建听闻青凤一语轻应,不知这是否可以算作回答。
“这,这是,我们,对,是我们涂山之中他人行礼时的还礼,他人行礼后,受礼之人需要伸手于行礼之人头首处绕一周。”青凤言罢长出了一口气,不曾想这样也能够被自己圆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是在下孤陋寡闻了。”曹子建闻言亦颔首而笑,显然已经听信了青凤的解释。“这样说,青凤姑娘便是原谅在下了?”
青凤亦颔首,神情有些无奈。之所以青凤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是因为曹子建那日一席话语真的刺痛了青凤的内心,刺痛了青凤最不愿去面对的事实,那被人用看待异类的眼光话语去对待,直至此时,青凤甚是想念一人,那便是怀时,如果怀时能在自己身旁。
然而,怀时并不在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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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有许多名士投奔于我麾下,看来有越来越多的人是认同了我的能力。”曹子建此时的身躯有些摇晃,扑面而至的酒气以及微微泛红的面颊,可以说明今日曹子建饮了不少酒。
青凤摆了摆手,想要将酒气扇散,眉宇也微微皱起,此时青凤的内心之中或许已经有了答案,便是之前与自己暗自赌约的答案,曹子建或许并不会选择遵从于自己内心,去追求那本早已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是吗,那便要恭喜侯君了。”虽然青凤言语之上是赞同之意,但是语气却颇为冷淡。
“青凤姑娘,你难道不为我高兴?”曹子建醉眼缓缓睁大,身躯摇晃的越发厉害。
“侯君说笑了,侯君得到众多名士青睐,有他们相助,我又怎会不为侯君感到高兴?”青凤言语稍顿,随即说道:“但是,我为侯君高兴又有何用,我的高兴并不会助侯君赢得这场战役,这场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战役。”
曹子建闻言酒意立时醒去大半,虽然酒意上脑,但是曹子建也深知青凤话语之中所指的战役是何事,那便是世子之争。
“当你开始意识到时,这场战役便已打响。”
曹子建闻言却是连连摇首苦笑,“这番说辞是何人教给青凤姑娘,让青凤姑娘代为转达于我的。”言罢稍许,曹子建颔首道:“定是杨修那厮,那厮极擅变着法的卖弄,这点倒是令人格外生厌。”
“并不是此人告知我的。”曹子建忽略了最根本的一点,曹子建一直都当青凤不谙世事,但是怎么说青凤也算得上是百岁狐灵,于涂山之时,也听闻过诸位长老为了争夺统御涂山权位的一些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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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之下笛声悠扬,绮罗床帐之中本毫无困意的曹子建正转侧难寐,此时听闻自虚掩着的窗外传来一阵笛声,不由得缓缓坐起身来,揉了揉躺久所致有些乏倦的额头,信手将挂于床侧的罗衫批于肩上。
“夜半之深,就连风也稍显刺骨。”曹子建摇首呢喃一句,将房门掩合,举动甚是轻微,好似怕发出些许声响,惊扰到屋中旁人。
“你这哈欠也真够勤的,害的我都有些困倦了。”一语抱怨使得旁侧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许大哥也莫要嘲笑我了,若不是因为抽到了巡夜的签,你我二人也不至于这大半夜的夜不能寐。”被打趣之人道出嬉笑一语,以掩尴尬,但却依旧难掩困倦之意,哈欠打得越发频了。
正当许姓守卫想要继续打趣之时,一袭黑影自眼前出现,许姓守卫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小子,你看。”
旁侧守卫顺着许姓守卫所指的方向看去,也看见了那正逐渐临近的身影。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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