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说想我?”
曹子建本是呢喃一语,但是这呢喃一语却正好可以反映常人的内心所想,毕竟潜意识的神识是最不会骗人的,曹子建本不曾想过会有人作答,但是再次听闻那相熟至极的声音却还是为之一惊。
一切都发生的甚是突如其来,乃至曹子建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准备,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此时却只剩下无尽的淡然之意,“青凤姑娘。”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青凤能够回到自己身边便已足矣,那些缘由曹子建也并不想过多询问。
“侯君这是要去何处。”满目狐疑的青凤仿佛如昨一般,对一切事物都那样的好奇,玉手轻抬,将车架之中的纱帐掀开,细看慢慢拉远的山景。
“合肥。”
曹子建轻吐两字,再无半分言语,好似这二字便甚是沉重,沉重到曹子建都不曾有过多思索的时间。
“去此地做什么?”青凤将头缓缓转过,信手将纱帐拉回。
“青凤姑娘可看到这随行的大军与辎重了吗?”曹子建环视车架之内而语。
青凤微微颔首,虽然青凤来时看到了这随行的大军,但是却并不知这些要做些什么。
“罢了。”曹子建想到青凤并不是自己所熟识的常人,对于世俗之事本就鲜有涉猎,遂继续说道:“父王命我率军前往合肥,一是为镇守前线的将士运送辎重,二是负责镇守那边城的安危。”
青凤虽然并未目睹当日于邺城之中发生的一幕,但是青凤却并未离开邺城,只是有些并不愿继续面对曹子建,但是当曹子建自邺城离去,几番思索,青凤还是选择再次来到曹子建身边,一是履诺当日的誓言,便是想要看清曹子建究竟会如何发展,二是青凤突然发现,自己于这尘世之间,已再无他事可做,也再无他人可寻。
虽然青凤不止一次想过要重回涂山,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思索,青凤大抵推断出太公当年的用意,太公之所以选择将自己封于牛山之中便是想要保留自己的性命,此时的涂山之上定然早已充斥着不利于自己的风言风语,即便那位大人并不想继续追究,涂山之中一众掌权之人也定然绝不会留于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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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战火早已将这魏国边陲之城变得满目狼藉,但是一众守城的将士却尽是士气高涨,虽然无人看向曹子建所率一部,但是那也仅仅是曹子建扫视时不曾与人发生对视,此时曹子建自然早已成为这城中众人所瞩目的焦点。
在曹子建所率增援辎重部队方入到合肥境内之时,曹子建所率一部的动向自然被斥候所洞察,正当曹子建一部还未入到城中之时,曹子建便早已察觉了此事,虽然青徐亲军勇猛无双,但是于如此高强度的紧张战时状态依旧保持这等高涨的士气还是甚是困难的。
“见过侯君。”
马蹄稍顿,一队负戈的御戍骑兵出现于曹子建面前,虽然这仅是数量微少的一队,但是观其军阵整齐划一,定是平日训练有素。
说话的便是这合肥城中负责全权统御指挥的主将,张文远,褐色虎首鳞甲负立两肩,胸前乃是如龙鳞排列的鳞甲着身,手中长刀横立,目带些许凶光,或许久经沙场之将骨子里便带着杀息,这种杀息令青凤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这种不怒而威的恐怖,是青凤从未经历过的,也是这世间无人赐予过的。
“文远将军镇守边陲,也甚是辛苦,此番还有劳将军前来相迎。”曹子建翻身下马,作揖抱拳,满面恭敬神色,这也使得于车架之中暗中观察的青凤令这忽自而来的大将为之赞叹,平日里张扬至极的曹子建竟然也会有令之毕恭毕敬之人。
“侯君多礼了。”张文远横刀抱拳,“侯君请。”
待张文远言罢,所率护卫亲兵分列两侧,为曹子建的车架让出了一条道路。
军帐之中青凤并未住的习惯,习惯之说真的是令人费解至极,当年于涂山之上所居陋室比之这军帐相差甚远,然而青凤却未有一句抱怨之语,这才入到浮世之中数载,却有了嫌弃之心,可见若是一直没有是那么一回事,若是从有到无便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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