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以热刀划破火漆,揭开封口。
从中拿出一张绢帛。
上面以朱砂写着一行俊秀文字。
“玉碎计划已经实施,望君早做算计”
短短一句话,便让叶弘眉头紧锁。
叶弘当然辨识出这就是何诗婉笔记。
令叶弘意想不到的,就连何诗婉这种贾后身旁红人,竟然也在玉碎计划面前束手无策了?
这还真出乎叶弘意料之外。
玉碎!
你们可真是大方,拿着安邑县数十万户百姓,以及这万亩良田作为玉碎手段来引诱异族人。
你们付的出,我叶弘拿不出这样勇气魄力。
这是老子封地,何时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了。
甭说要老子安邑县玉碎,就算是安邑县一砖一瓦,你们也休想。
一统发泄之后,叶弘还得面对现实,找吴先生想出对策。
于是便步入内堂。
刚一入门,吴先生便起身相迎。
当二人面对面坐立时,吴先生拿起茶盏抿唇一笑,“洛阳何诗婉来消息了吗”。
“先生早知道了?”叶弘见吴先生神色,顿时狐疑道。
“我也是今早才接收到洛阳信鸽”吴先生从衣袖内摸出一张绢帛。
上面也是以朱砂写的,只是字迹潦草,不像是什么有文化人笔迹。
“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付”叶弘急忙盯着吴先生问。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了”吴先生显然也没有化解方法,微微哀叹一声。
“可是这万亩良田上播种,可是明年夏粮啊”
战争,叶弘并不畏惧,但这刚刚播种不足月余的夏粮,可是事关数十万百姓吃饭。
以番薯那种粮食虽然产量高,但其对土地伤害大,必须隔一季种植。
而中间便是以谷子和小麦为主夏粮。
眼下小麦已经发出小嫩芽了。
若三月后发生兵灾,这万亩夏粮便彻底毁掉了。
到时想要该种别的也来不及了。
那也就是预示着几十万户安邑县百姓明年夏秋便要饿肚子。
即便可以从外地调运粮草,也无法调用这么多。
这三十多万户近乎一年口粮,哪怕是叶弘现在财力也是承担不起的。
况且安邑县早已习惯了衣食无忧生活方式,若重新让他们过回那种忍饥挨饿的日子。
很难保证他们还会对安邑县忠诚。
毕竟他们可都是流民流户出身,在安邑县定居也只有几年而已。
他们之所以眼下如此认同安邑县,那是因为安邑县给他们饱饭吃。
若安邑县也闹饥荒,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会重新成为流民。
到时甭说安邑县县民留不住,就连自己刚刚组建起来这六七万新军也要一哄而散。
这便是安邑县隐藏的危机。
也是叶弘和吴先生最为在乎事情。
眼下的安邑县表面上看来热锅烹油,一副热络场景。
然而作为上位者,以及亲手管理安邑县大人们,心中自然清楚这一点。
“主公....要不我们举旗吧”吴先生眼眸迸射出咄咄逼人精芒。
“先生...你可想过,若我们此时举旗,岂不正中河东卫氏圈套,他们便可趁机裹挟十郡之兵,来堂而皇之剿灭我们”。
吴先生沉吟少许又道,“我们可以借道去雍州,在哪里我有一个同年好友,他的雍州兵可为主公所用,到时咱们就以雍州为起势之地,招兵买马推翻晋朝自立为新王....”。
叶弘没想到,吴先生早就暗中做出全盘布局。
竟然把每一步都想好了,看来他压根就没有过要化解这场安邑县危机。
他真正想法就是谋反!
叶弘盯着吴先生那种亢奋表情,真想不同,这年近花甲之年老秀才,为何在谋反这事情竟然比年青人还要冲动。
尤其是当他说得逐鹿天下那一段,呼吸都被他激动气息给吹得飘了起来。
“先生!”叶弘不得不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决道。
“先生,我是不会谋反的”
“主公,眼下已经势在必行,晋朝贪官污吏横行,朝堂内外也是权谋争夺,搞得百姓民不聊生,还有五胡等野心勃勃异族人环伺于侧,主公不出来,千万黎民百姓必定受到战乱以及异族铁蹄践踏,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黎民百姓因你愚忠而惨遭蹂躏吗”。
吴先生立刻转身,以一种前所未有口气质问叶弘、
这一次,吴先生显然动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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