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人道:“你是东边儿来的罢?这闯军就是前几年占了陕西的一伙子土匪,带头的自称啥子闯王,要吃人肉的,听说头两年把皇帝的亲叔叔福王都扔到一口大鼎里煮来吃了,传闻他尖嘴獠牙,这种怪物官军是挡不住的。”
沈络听后心中惊骇,此刻一妇人抱着一个孩子,从远处一间破屋里出来,对着这边喊道:“他爹,你还不快些过来收拾东西,迟了就走不了了。”
那人应承了一声,转身就往那破屋里去了,跑了三五步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沈络道:“朋友,你也听一句劝,屋里还有你家老人和娘子罢,这两三年没见着那老头子,你家娘子倒是经常出来买东西,听兄弟一句劝,赶紧带着他们奔东走,要是那吃人的王来了,指不定怎么活呢。”
沈络将在外头的这些消息说给齐妍儿听,把齐妍儿惊了一跳,有些害怕地问道:“淫贼,外头人说的可是真的?那个土匪头子真要吃人?还吃的是皇亲国戚?非但没有被官军剿灭,如今正在攻打城池,怕是已经成了势,咱们也快些走罢。”
沈络想了想,一拳砸在墙上,恨恨说道:“再有三天,我就能习武学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遇见这样的事情,这劳什子闯军真是可恨。”
沈络与齐妍儿尽快收拾好了细软,驾船往公冶八神及拔都所在小岛而去,寻了半座岛,才将二人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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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得知了消息,公冶八神道:“这闯军原本是陕西省的农民军,原本的闯王是高迎祥,当今皇上登基之后,第二年就逢了天灾,南涝北旱,陕西饿死了一批又一批,那高迎祥受不住饿,与几个反贼集团联合起来,成了闯军。这高迎祥在崇祯九年的时候被孙传庭将军打败,高闯死了以后李闯又上了台。”
沈络问道:“这李闯又是何人?”
公冶八神说道:“这李闯就是李自成,原本只是陕西省银川驿的一个驿卒,天灾之后朝廷为了赈灾,国库就空了,不得已裁撤一些兵卒,李自成就在其中。被裁之后没了营生,就投靠了反军。听说去年打下洛阳之后,将福王与一只鹿扔进一个大鼎之中活活烹煮而死,再将这福王与鹿的肉分与闯军的几个将领食用,可见这人心狠得紧啊,福禄宴,这闯王还真能起个好名字。”
齐妍儿听后心中一惊,道:“那咱们也赶紧往东去罢,趁着闯军还没来,这李闯恁的可怕,竟然会食人肉,若他打将过来,我可不想在他的管制下过日子。”
沈络对公冶八神道:“老先生,您怎么知道得如此多?”公冶八神说道:“莫非后生忘了,老朽的学生,还有一些在朝中当官呐。”
沈络方才记起来,说道:“这一着急我竟忘了,那先生与学生一道走罢,这李闯如此骇人,怕是他打将过来,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先生所锻造的那些剑更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公冶八神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走?不走了,老朽本就已经行将就木,走不动了,本想在这之前把这毕生所学交给你,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老朽就呆在那小院中,想必闯军也不会把糟老头子怎样,但是你们要走,去东边儿,去顺天府,将来灭了李闯,北御强敌。”
公冶拿出一个杯子来,倒入凉茶饮下,又道:“老朽那八柄剑,十数年前,就让第一个学生扔到了三山五岳中,代替老夫那铁匠师傅去看了大明的锦绣山河。老朽那第一个学生,早在十年前就战死在山海关外了,那八柄剑如今只怕是谁也找不到,连老朽也一样。”
沈络三人见公冶八神这老头不肯走,连忙跪下劝说劝说,沈络碍于他是个老长辈,只能嘴上相劝,却真的不敢动手拖拽,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连拔都也跪下了。
这时齐妍儿说道:“老先生,你再不动身我们就要强扯了,拔都,拉着老先生走。”她自己是一个女人,虽说与公冶八神只是前后辈的关系,只是这拖拽免不了衣贴衣肉贴肉,自己不想与沈络之外的人有这动作,只得叫上拔都。
拔都听齐妍儿叫他,立马起身想要过去搀扶,只听公冶八神大声呵斥道:“蠢汉,你敢!”吓得他双腿一软,又跪倒在地。
沈络见软的硬的都使过了,公冶还不肯走,正要开口再劝,只听公冶竖起巴掌用力在桌案上一拍,怒气冲冲道:“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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