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长生看得入迷,想得入迷时,身侧忽然扇来一阵冷风,刹那,她好似进入冬季,冷得浑身直打哆嗦。
她木着身体,僵硬地转头看向身侧,秦幽怡然自得地摇着折扇,面带笑意,欣赏着楚君卓煮茶,于方才之事好似并不知情。
长生滴溜溜地转动眼珠,斜眼看向楚君卓,见他泰然自若,便知他未受影响,隔了一会儿,长生才渐渐暖和回来。
刚才那阵妖风,长生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与身边这家伙有关,可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她就委实不能理解了。
难道这是在跟她打暗语?
可是两人事先并未对过暗号,她看不懂啊!
长生又将眼珠子转回去,继续看秦幽,悄悄冲他使眼色,可是秦幽却好像没看见,并不予以回应。
她疑惑地回头,接着看楚君卓煮茶,只觉这人当真无比奇怪,他俩都坐了好一阵了,他一个字也不说,难道煮茶是用嘴的?
还有,瑄瑶去哪儿了,瞧她与大仙斗酒的兴奋劲儿,若知道大仙来了,一定会出来见一面吧?
正沉思间,身旁忽然又刮来一阵寒风,对,是刮!
长生完全没想到,同样的把戏他居然会玩第二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冷不丁一激灵,她猝不及防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口唾沫星子,便笔直地喷向楚君卓。
长生瞠目结舌,不想初次见面就如此失礼,虽然她不是什么名门淑女,但也没干过这么损形象的事啊!
就在她焦急的当口,一张绘着墨兰图的扇面挡在了她面前,将她那口唾沫星子一滴不漏地弹了回去。
长生想要闪躲,奈何一来身体冻得发僵,二来弹回的速度实在太快,可想而知,她的脸……遭殃了。
一点点冰凉溅在脸上,好似凝成了冰渣子,磕得脸疼,她迅速伸手抹了把脸,却在这瞬间,她发现身体不冷了,脸也没什么异常,当然,挡脸的折扇也不见了。
长生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除了莫名抹脸的手,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煮茶的还在煮茶,摇扇的还在摇扇,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方才发生的都是幻觉?
长生用余光瞟向秦幽,不知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接二连三来找自己晦气,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要是他再敢耍花招,就算场合不对,她也要先与他翻脸!
吃过两次亏,长生生怕他再使坏,不得不将心眼留在秦幽身上,时刻注意着他的举动,再无暇观察楚君卓。
秦幽依然是那副世外高人般的贵公子模样,只是在长生不经意时,唇角悄然勾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透着三分狡黠,七分畅快。
没有人会怀疑这样一位风标秀举,清晖映世的上仙,会用法术制造幻觉,做出方才那样幼稚的举动,可是他偏偏这样做了,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一见到这胆大妄为的丫头,直勾勾地盯着楚君卓看,就打从心眼里不舒服。
不久前,她也是这般注视着自己,然后夸他好看,他可不想听见,同样的话,她再对楚君卓说一遍。
楚君卓从茶罏里酌出三盏茶,将其中两盏推到秦幽和长生面前。
楚君卓也不请客人先饮,径自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缓缓放下,才开口说话:“两位贵客踏月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他问得直截了当,声音也没什么起伏,平淡得好似沸过多遍的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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