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配合着对楚君卓道:“我可以证明,那群野狗是我和师妹一起赶跑的,哎,野狗就是野狗,没有狗主人调教,就是淘气。”
秦幽随意调侃了一句,楚君卓握着茶盏的手指却微微发颤,他平缓地道:“两位真人师出同门,未免避嫌,不好作证吧。”
陈管事附和道:“不错,自古举贤避亲,举证避嫌,若无他人为证,说不清长生真人的行踪。”
长生摸着下巴反问:“怎么你们好像很肯定,林大是那段时间死的?”
陈管事转身,对着楚君卓弯腰一揖,道:“禀城主,长生真人离开酒楼时,老奴也在场,那时大约是申时末,酉时初,而两位真人来到城主府时,是戌时六刻,这其中去了哪里,只有二人自己清楚。且……”
陈管事面色古怪地瞄向长生和秦幽,欲言又止。
楚君卓刚要搭话,便叫长生不客气地打断道:“吞吞吐吐,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似的,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
陈管事面色沉了沉,又恢复如常,接着道:“且,两位真人关系奇怪,一开始好像并不相识。”
“老奴听瑄瑶小姐说,是长生真人吃白食,才与林大发生口角,长生真人不听劝阻,不仅不肯付账,还打伤林大,是小姐心善,提出与长生真人斗酒,才为林大解的围。”
陈管事顿了顿,小心地扫了秦幽一眼,恰与他视线相对,心中一慌,连忙低头,又道:“荆真人是这时候才出现的,他主动为长生真人挡酒,在此之前,两人并无交集,此事,当时在场的客人都可以作证。”
陈管事不疾不徐地叙述着,三言两语,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长生听得窝火,拳头暗暗握紧,在他的陈述中,她生生成了恃强凌弱的恶霸,而他对那店小二的刻薄尖酸丝毫不提,分明是有意袒护。
若说先前她对这场变故还只是怀疑,此刻她已十分肯定,这必是这主仆二人设下的圈套。
长生斜眼看向秦幽,见他泰然处之,自顾摇扇吃果,好似他们这场对簿,完全与他无关,她不禁郁闷,不知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管事话刚说完,便有那在场的证人踊跃发言,证实了长生是独自一人来到醉香楼的,即便与林大发生口角时,她那所谓的师兄也没有出现。
此言一出,乡民登时哗然,再看向二人的目光中,便不免带上了怀疑与愤怒。
楚君卓文雅惬意地品着茶,听了半晌,这时,才缓缓放下茶盏,诘问道:“两位真人,果真师出同门,是师兄妹吗?”
秦幽不语,只看向长生。
长生闻得此问,不由语塞,她拽着铜钱剑的手,越捏越紧,隔了片刻,才放松道:“我长生,以师门名誉赌誓,和荆衡师出同门,是货真价实的同门师兄妹,若有说谎,天打雷劈。”
她这般说,并没有错,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坐在席上的那位大仙,不叫荆衡罢了。
长生敢这么发誓,倒是出乎楚君卓意料,他知道修道之人对师门的重视,万不会拿此发毒誓,心下不禁疑惑。
但他自来心思机敏,稍一作想,便想通了这话中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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