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换了茶这是喝第二盏了,李阳想起又道:“虽是这么说,刑弈一旦不在了,行蛮镖局在越九英的手里也就未必了。”“哦?”余贤望着李阳:“舅爷年纪轻轻才正是作为。”余贤已经知道,李阳道出:“他身体累赘总是卧病在床,就拿今次自开春以来他竟一直不起。”余贤悠悠念道:“身体累赘不假,连连卧病难说。”李阳要再问,余家管事来报:“爷,米松的车马在外面,递了帖说要见爷。”这个管事,年轻,非常机灵。余贤不乐意:“他来干什么?我不愿见他。”管事道:“人家登门,我们有礼!不好拒啊!爷,还是请来吧!”说着,却不看自家爷的回答,自己先出去请人。李阳这也就起身告辞!
李阳道:“余世伯,既然客来,李阳就先告辞。”随着起身。远处是包来在那儿钓鱼,这塘里满塘鱼,包来却喜欢在那儿钓,李阳看着。余贤也起来:“百闻不如一见呐!我和米松这也算真正第一回见,予阳,你对舅爷的种种疑问,都要你见过他之后,自会清楚。”余贤还道:“你带的这个小少年也是奇怪,回回来都喜欢在那儿钓鱼,我这满塘的鱼随手一抓都能抓几个起来。”李阳笑了:“正是这个年纪好!余世伯,今日叨扰,先走了。”随着,李阳叫道:“包来,回去了。”出去时,遇方才的管事带米松进来,跟着的是米泰,和李阳照了一面。
李阳回到自己车边,掀开车帘要进去时见到一个黄衣女子坐在那里面,笑盈盈做禁嘘动作,米百合没有想到这竟是李阳的车,在老酒楼米百合还没仔细看过。李阳进来,包来穿起蓑衣戴上斗笠,“要下雨了。”真的马上就一滴一滴,嘀嗒渐渐密集。“你这是什么情况?”路上,李阳问。
米百合道:“你看到的,我偷跑出来,我在我爹的坐底下藏了起来,想等我爹离开了车子我就跑出去。后门站了人,我怕惊动了这里的主人被我爹也知道,我不就出来不成了?所以我看到还有一辆车就想藏进去,谁知道你这里就这么大,底座没办法藏人,所以就这样了。”包来在外面来:“要是可以藏人,百合姑娘,你不是要被带到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了?你不怕?”包来几乎喊着说的,外面雨声更急。
米百合在里面,仍道:“那有什么?我意外的是你们!本来还想出来以后去哪儿好,临都城我是第一次来,我想去见姐姐,可是……唉!李馆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还有姐姐咱们三家有一些恩怨,如果这些恩怨使我想和你们成为朋友,却被拒绝,我不是很冤枉?你说是不是?”李阳直接了问:“你为什么想跟我们在一起?”米百合张口就来:“我们年纪相仿,我认得明大哥,他是李晓,一直想和他相处,还有姐姐,姐姐是姐姐,血亲改变不了,我娘也一直希望姐姐和我能够认识了解。”等了会,米百合问道:“我还可以留在你那儿做大厨吗?”李阳回道:“你不认为难,我是无所谓。”米百合一听,喜笑颜开,本来还以为,李阳有多少的理由不答应,还准备了一车话,没想到不费唇舌。当下应:“不难不难。”这个难可有深意,李阳看着米百合笑的样子也不知这姑娘听没听懂。车外,雨只更急,李阳听在耳里。四面不见人家,天地一辆马车往一个方向去,猛不猝防,车里的人相撞,包来忽然停了。
余贤的余贤庄,米松邀着余贤下棋,米松比余贤要高瘦一头。米松先破静:“余兄,方才进来见一个出去的年轻人,想必就是现在老酒楼的馆长吧?”余贤没搭话,只落子。米松又道:“听说他是风田牙前辈的外甥,余兄和风田牙前辈一向交好,想必今后行商会对他多指点一二。”余贤还是未答,米松也不为之动气,耐着性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余兄该指点一二,就像当年风田牙前辈照顾余兄一般,不然这老虎是假寐,他岂不是要遭殃?”米松眼里射意,余贤举子不落,亭外雨打下来。余贤心里不安:“娃儿,”应声是那管事。这管事姓刘,叫刘娃。刘娃道:“爷,什么事?”余贤吩咐:“带几个人,一路去看看,李馆长回去没有。”“是,爷稍安我马上去!”刘娃应随着出去。任身上淋湿,也顾不得拿伞。
车里的人相撞,李阳米百合碰了头,包来突然急停。“不好了。”李阳问:“怎么了?”包来呼叫:“阿阳,快带百合姑娘出来。”李阳还不知怎么?包来先从马车上滚了下去。紧接着,车顶被一把大刀劈开,米百合吓的惊叫,李阳心中也透着寒,整个车轿就在那一刀上散了架,米百合先摔出泥水里,李阳右手臂上被那人划了一刀,身子也倾栽出去,马受惊啸鸣,声传数里,一阵狂奔去。脱散一地的车轿,李阳望着,先始那人跃开了去,换一个人上来,在李阳不及爬起来时,仍是右手臂上划了一刀,李阳撑坐起来才看见包来已经被人架刀挟持,米百合也难逃,李阳站起来,仍是换了一个人上来,李阳右手臂上,再添了一刀,鲜血顺着流下,在雨水里,李阳脚下已经红了一片。
看到围了一圈的人,蒙着面,一圈外,申槐。申槐露脸,和那日不一样,秦狮堂的人今天都穿着黑色。李阳想道:“秦狮堂索命不索无辜,如果你们今天是冲着我来,那么请你们不要害了他们。”“阿阳,”包来叫了一声。李阳道:“在劫难逃,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了。”又三个人上来,三个人同时上来,李阳的右臂上多添三刀。李阳强忍痛,这一刻,他手上什么也没有,他想到那天晚上,他真希望他手上还有一根竹竿。就算……容不得他想是刀光来,他看到散坏的车轿,他不顾右手的疼痛叫唤,不知怎么回事右手受伤的地方,伤口看来还浅却感到十分的痛觉。李阳两只手提了一面板,便向来的人砸去,死,他更愿意死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这些人的刀下。后面是有人右手上一击,两声撕肉接来,米百合不敢看,忍不住眨红了眼,前面遭李阳反击的两个人也再次飞身近来,申槐盯场,看到这时,手上的刀不禁再握了握,那刀独亮,胜过泄雨渐白的天空。“两年不见,秦狮堂还在干这个勾当,真是没有出息了!”申槐闻言,抬头往上看,一个人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一坛酒爆在李阳面前,李阳感觉到这酒不是酒,是冰凌蹦到脸上生疼,李阳面前两个秦狮堂的人脸上,瞬间一道又一道血痕,是酒扑上来,全打在这两人脸上,无法躲及,李阳也挨到一两点,只是擦红。
酒罐爆开瞬间的碎瓣,一双白脚一晃,在李阳眼前随意那么一拨,划伤了面前两个秦狮堂人的手,一个丢了刀,一个刀飞立了地上。这才见,一人素白立在那刀柄上,地上泥泞,这人连鞋子都不曾沾染,雨从伞上滑下,这人身上不曾沾湿,衣摆招摇,微微有些湿淋。“你是谁?”申槐警惕问,还道:“知道秦狮堂,就应该知道秦狮堂的规矩,看到秦狮堂做事,就不应该插手,你可以站在一边,选择不相干。”这人道:“秦狮堂规矩干我什么事?我都伤了你们两个人,再提不相干,不觉晚了?”这人根本不把申槐放在眼里,道出自己已经出手,问申槐再提不相干,是否觉得晚了?申槐难忍这人嚣张,却是有些忌惮,再道:“这么说,你是要出手?”这人道:“君渝姑娘刚回临都城,思乡亲切不愿见到城里杀戮,所以我只能出手。”申槐为自己壮胆:“哼,只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们,你救人不成,反倒叫我多残一个,真是过瘾,痛快!”“是吗?”李阳看到这人一问,随着刀旋一片,并没有见到两脚拨动,秦狮堂的人已惨叫一片。还有五个才反应过来,未及应战,是这人踢了五把飞刀每一刀都插进了这些人的右肩胛上,同那最先挨刀的五人身上一样,不同是飞刀入肩胛更深。雨还在下,眨眼不要,秦狮堂蒙面黑衣全败。“现在好了,一对一。”李阳的马惊走残车还在一边,散地的车轿还未积上雨水,这人落在上面,手上举着蒙面黑衣的刀,直指申槐。蒙面黑衣皆都退到申槐背后,不再上前作战。
申槐握了佩刀,近身上来,刀,也是申槐得意的。三招,申槐便取了那人的刀,下一刀就要要命!这人腾飞,申槐远不及,这人在天上,申槐在地上,天地相斗,比起手上的武器,天更适合身体的灵活。这人抓刀腾飞,改了申槐刀上的力道,申槐不知依然刀上入天,天白脚一击,申槐顿觉右肩失力,天脚捕地刀空中一个打转,直进申槐肩胛,右边。申槐怒暴,当即夺命掌从左手打出,两人相隔太紧,这人腾飞不及,胸膛挨了一击,“咳,”这人轻咳,“申槐的夺命掌果然不虚,可惜受伤了。”这人丝毫不在意道。不错,申槐也不知这人究竟被自己的夺命掌伤了多少,此前和伍叔对了一掌,现在肩胛受到重创,内伤新伤!夺命掌有多少威力,申槐不清楚。当下只能咽下这口气!“今日到此,人算你的,我们走。”随带着秦狮堂一众,迅速离去。“总有一天,我要报仇。”申槐的伤,要养。
随着,一声响哨。蹄落声疾驰,米百合看见两匹骏马一黑一白,一个红木房车叫包来张了嘴巴,李阳也是头次见。三人还没说话,房车已到跟前,车上一个女子声传出来:“这位公子受了伤,不妨上来让我看看。”李阳一时没动,那人道:“说你呢!”随着,把李阳往车边一送,李阳先礼:“有劳姑娘。”米百合,包来也想上去,那人拦着:“哎?”里面道:“车上窄小,容不得多人,另两位还请在外面候着。”米百合撇嘴,小小声道:“骗谁呢?”包来问:“阿阳,伤怎么样?”里面女子笑吟:“不把衣服脱下,怎么给你看?莫非小公子不好意思,那姑姑我就亲自来了。”“不劳。”里面李阳短促道。
一会过后,里面仍又道:“公子伤的浅,没什么事,上了药,养几天,回去还是要叫大夫瞧。”半晌,李阳才道:“谢谢。”包来听着好像看到一个面红耳赤的李阳,果然的,里面,米百合听那女子还道:“不谢,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公子拿把伞,外面下雨怕染了伤,请吧!”话刚说完,李阳出来,真的非常耳面红赤。
那人上车,女子问:“你怎么样?”那人道:“我小事!”仍道:“你受伤了。”车去,那人还道:“申槐才叫受伤,没个半年三月他好不全,我最看不惯秦狮堂的人做这种勾当,这一次当是教训也叫他们知道知道。”
车走远了,刘娃才带人来,“李馆长,见到你可太好了,我们家爷担心你出事,叫我们来送你回去,你这胳膊?”刘娃才看到,问着李阳。李阳道:“没事,回去别跟余世伯说连他担心。”包来奇怪:“余庄主怎么知道我们出事?”刘娃刚道:“因为……”李阳马上又道:“不重要!咱们走吧,这就回去。”刘娃道:“好,我们跟去,李馆长平安回了,我们才好跟爷说。”李阳没有推辞。
回到老酒楼,一番轰动,毛二,罗橙罗蓝照看客人,八个姑娘不让上去,能跟的都跟到李阳的房里。被雨淋湿的衣裳都换去之后,肖雪姻替李阳重新清洗包扎了伤口,肖雪缘帮忙,伍叔特意过来看了看。肖雪姻道:“还好,伤口不深,没什么事,只是会疼些,用药休养几天就能长好。”李予明才问:“是什么人下的手?”包来气愤坐下道:“秦狮堂,岂有此理,可恨我不会武功,要我大哥还在就好了,一定叫秦狮堂也吃吃厉害!”伍叔也问:“你是得罪了什么人?”穆争站边上,此时听了道:“他能得罪什么人?不过是那天秦狮堂来无功而返,把账记在了他的头上,谁叫他是这里的一馆之主?”那天秦狮堂无功而返!穆争不提肖雪姻,众人都听出来。米百合狠狠盯着穆争,肖雪姻低了头,肖雪缘暗里生气大骂秦狮堂。李阳道:“不过还好,后面救我们的那个侠士,也教训了他们一番。”米百合出来:“是啊,你们没看到,一个人哗哗几下,十多个人全都是这里,受到重伤,申槐最后也没逃过。”天晢感叹:“哇,厉害!”银宝不在意。
伍叔又道:“江湖上,有一种惩戒非常残忍叫十一,意思是由十个人在一个人身上砍上一刀,让那个人最后感觉到这个地方,再由第十一个人取下部位,目的是叫那个人永远记住!看样子,他们是想砍下你这只手!”伍叔说着,抬了抬李阳胳膊,虽也轻轻放下,李阳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从心里的。银宝想道:“那就不对了,秦狮堂报复的人,只有一条路,死,他们就没必要在手臂上花那么多功夫。”“也就不会有幸被人救下,所以还是你自己得罪了人,让人买通了秦狮堂,秦狮堂有杀手,暗里专门干这种勾当。”伍叔接道,着重李阳自己两个字,有心提醒到李阳小心顺道也给肖雪姻洗白。李阳听到勾当,想起他口中的侠士“两年不见,秦狮堂还在干这种勾当”“你得罪了什么人?”李予明问。李阳才回神,并未听清李予明问的,也就没答应,而是叫了伍叔:“伍叔知道的好清楚!”伍叔含糊:“活的久吗!”包来起身赶人:“好了好了,你休息会,都出去吧!”把众人都叫走,包来才问:“是他吗?”李阳道:“你知道了!”包来又道:“那为什么还把他留下?”李阳道:“他说的很对,他很冤不是?”包来又一次哑口无言。
“雪缘,”肖雪缘和肖雪姻在一块,米百合跑来,看着肖雪姻,满满的话不知怎么说。肖雪姻开口:“来了就好!”米百合听道:“你不怪我?”肖雪姻说起:“你为我挨了耳光,不为人知处处照顾,一起下过厨房,我有什么怪?纵然一点气,从这儿到这儿也没了。”米百合在不为人知几次不顾凶险都要在肖雪姻身边,就只是想陪着自己,只是想替自己挡。从心到口,都化出去了。仇,肖雪姻心中没有仇恨,和米松之间,肖雪姻想的也明白,不过是要一个公理,可这和妹妹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米百合隐瞒自己的姓,那也是为了顾及自己的感受,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待见,何况米百合处处给到自己温暖,这个世上,还有亲人,肖雪姻是开心的。
米百合笑了,随着:“姐姐,你等会。”拉了肖雪缘:“雪缘,你跟我来。”肖雪缘不防米百合突然拉了自己。
穆争,李予明刚下到大堂,米百合带肖雪缘追了下来。米百合直拉穆争,对李予明笑道:“明大哥,我找穆兄弟有点事。”随着不由分说,拉了穆争就跑,肖雪缘跟着不明所以。
此时雨方停,把穆争压在玉兰树下,“说,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姐姐?你是不是觉得他好欺负?”穆争还没见过一个女孩如此放肆,何况拽着自己的衣领,扣着自己这么近,心里慌乱:“你你想干什么?”米百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李老爷的事明大哥还没说话呢?你就是明大哥的一个跟从,凭什么针对我姐姐,”说着,已放了手,穆争赶紧侧身过去,米百合又道:“哦,莫非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你怎么那么在意我姐姐?”穆争道:“胡说!我不过是觉得我家大姑老爷走的冤枉,姑娘既然明白,就该知道当年就是接了肖家的案子,才让大姑老爷被判北幽,结果路上遇上百年罕见的大雪,活活冻没。”米百合道:“你才胡说,李老爷被判北幽的说辞是什么?哪一点提到肖家的案子了?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对我姐姐出言不逊,看着啊,这个练过的,雪缘,上。”米百合拉过肖雪缘,指挥道。肖雪缘正反应:“哦,那我就……”抬手抹了额上滴下的水滴,穆争赶紧闭了眼,听到肖雪缘道:“穆兄弟,爷爷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天不仁,地不义,活着的人还是要仁义。真正对不起的,哪里是我姐姐?以后你不要再那样对他了。”天不仁,地不义,活着的人还是要仁义。这句话久久在穆争心里,穆争也告诉了李予明,同样是在这四方院里。“肖前辈是这样说的?”“雪缘姑娘是这么说的。”“我早说过,他是个赤诚的人。”“肖家的案子……”“我早许了以身谢义……终身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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