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米多为霍然站起:“我看姑娘和这位公子年岁不相当。”一份坚定,一份稚嫩。君渝又见,附和第一人也道:“年岁不是问题,郎才女貌!我看挺好,诸位看呢?”还一人跟道:“我也看好。”
米多为哪有这个场面,心慌乱的紧,堂客一哄,更不知道说什么。婆婆笑:“琴婶,替咱们姑娘接了。”“哎,”答话是那弹琴女子,只见下来,从李予明手中接过玉笛,辗转君渝手里。瞧在米多为眼里,似有十五种不同的味料,统统浇在了心头,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复杂。君渝不见低低喊道:“婆婆,”婆婆也低声:“大庭广众下说的话,要收回就没脸了。”随还笑:“今日算见了一桩喜事,天音香的酒都半价,我家君渝姑娘的曲大家也都听了,这就请各位自便了。”堂客道:“那我们就恭喜君渝姑娘了,希望早一天喝到君渝姑娘真正的喜酒哇!”“好,”这堂客举了杯,君渝答应,随着那最后一海酒也拿了起来,君渝道:“这天不会晚的,多谢诸位,君渝先干为敬!”还那附和第一人起来:“怎能让君渝姑娘一人饮尽,准新郎该接过来替饮才是。”君渝听了这话,李阳直望着那豪饮的大海,这比拿碗还大量的!李阳吃了惊,他从没见过更没想过谁能饮下这一大海!面前,这位姑娘,这位君渝姑娘!方才可饮下了六海!一方面吃惊,一方面毫不迟疑,李阳双手接过君渝递来的酒,一口饮干。
堂客一众呼好,君渝上前一步,近了李阳道:“一海酒的交情。”再没言语,独自离去。婆婆过来还只对李阳道:“公子今日先回,改日等姑娘请再来。”李阳想到今天来有一事,便道:“其实我今日……”婆婆急于送客,还道:“什么事?都改日说。”李阳明白:“告辞!”随着下来台和李予明一道,这是走了,那喝小酒的见了便要追过去。堂客异声:“这么快散了?”“真是有人有福运!有人望眼欲穿。”越九英叹声,米多为没听去,还站在那里。堂客都起身,礼衍瞥见那喝小酒的在众客里匆匆忙忙才挤跑出去,那人追出去时不见了人。礼衍认出,那人是叶邵,便问起越九英:“九英,上回秦狮堂的事你还记得吗?就一个人年轻人你对他特别敬重。”越九英道:“我当然记得,我把秦风打了一顿。”礼衍道:“我是问你那个年轻人。”“他啊,我知道,”米多为忽道:“就是我姐姐一直念着不放,叫他吃败心服口服。”米多为特看了越九英,不消说,越九英也没辩驳,礼衍明白:“哦,我知道了!难怪啊!你们通几本书的人是不是都有一种心灵感应?叫心相怜惜。”越九英白瞪眼:“去,什么心相怜惜?用什么词?”礼衍还道:“我有一种预感,郑通府上不是有个进士马上就是他的乘龙快婿?自临都城传李晓来了的消息,郑通的女婿就一直打听李晓,你说这两人之间将来会不会有一场刀剑争锋啊?”越九英摇头,直接走人。“你还有预感?不是病吧?”米多为奚落。礼衍结巴:“我怎么不能有预感?我预感还准呢!一对甥舅。”
“逢源客栈,你要搬出来住吗?”出来天音香,李予明带李阳来到这里,李阳问道。
李予明也问:“你很想我搬出来住吗?”李阳没再说话。
进来里面,小二领着带到一间房,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人说话:“你,你没告诉他我给他看了一个好人家?他怎么还耍小性招起亲来了!”另一个道:“没,我说不出口。”“你说不出口?那多优秀的人?你怎么说不出口?算了算了,亲都招了,没有就没有吧!”这一个还道:“我不甘心。”“唉!我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不要为我不甘心,那是我的女儿将来也是我的女婿,还有你不是已经知道那人就是上回出了智计破了女子失踪,现在他又对了君渝的对子,说明他也不差,不定还文武双全呢!”“这是谁啊?”李阳问着,好像已经看到里面危险重地。听到这里,小二上去敲门,李予明拉住李阳,“大人,有客人找。”李予明告诉:“海世伯。”李阳深觉这回是真不妙:“你知道?”对啊,李予明带他来的。同时,“进来吧!”这才被里面人请进去。
小二推开了门,李予明拉李阳进来,小二带了门离去。李予明向坐上人问候:“海世伯,”海孝见李予明很是欣喜,大步跨前:“予明啊!可算又见到你了。”李予明道:“海世伯还是一样健朗!这是予阳。”海孝一边道,一边打量。“喔,这就是弟弟?长这么大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自四年前,我才和你哥哥正式见了面。”一旁海升见了李阳,简直不能相信,哪有这么巧的?李阳随后问候:“海世伯,”海孝看着这二人,不禁道:“你们眉宇间不太像啊?你倒是像……”海孝指了李阳,李阳随就一问:“像什么?”海孝道:“喔,你看,我这连日赶回临都城,可能疲惫不知!精神恍惚。哎,这是海升,我一个最得力下属,我拿他当义子养。他!从小一个孤儿,我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大人,”海升叫道:“你怎么这么就把我的事给说出来了?”海孝道:“这有什么?以后一个是你世兄一个是你世弟,唉!我看着海升就想到天晢,同样是教我拿来当义子养,一个出色,一个太不省心,我才想找你,叫他跟你学学。”这么说来,李予明这么早来临都城,原来是受这位海世伯所托!李阳心里想着。
海孝还问道:“怎么天晢没过来?”李予明道:“天晢昨天下午出门,他朋友请他作画。”海孝知道了,海孝又道:“你看天晢如何?”这话李阳听着,却觉有些莫名。“是啊,一个世弟马上就是你女婿了!”海升还想着海孝那话,一旁小声嘟喃着。海孝听问:“你在说什么?”海升道:“这位,就是老酒楼的馆长李阳馆长。”话里尽不是滋味。海孝先是一愣,“喔,你啊?”而后眼前一亮:“真是年轻作为!”又一番感叹:“哥哥没结成?结上弟弟!也是缘啊?”看着李阳,觉这年轻人面目十分上好,心下自有些得意,想回自己年轻,竟沾沾自喜,眼前年轻人不就是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难怪刚才见着像,又说道:“我说我刚才见你像什么?原来是像了我年轻时候,你别看我现在,就是现在,还不少人喜欢呢!你看看君渝就知道我年轻也算得玉面。”海孝十分认可十分自信自己的容貌。这是君渝不在,若在,李阳不禁道:“姑娘不一般都像娘吗?”“年轻人真会说笑。”海孝更欣赏了。
此时,天音香的事不单传回了老酒楼,更往临都城各个角落飞去。六顺跑着来:“毛二,你们馆里有喜事了?”“什么喜事啊?”毛二迎到门口。罗蓝正给一桌客人倒水,听到也望过去。后面,米百合肖雪姻刚出来,肖雪缘收拾完一张桌才坐下来。六顺道:“李馆长和天音香君渝姑娘定亲了!”“什么?”毛二张大了嘴,六顺又道:“我亲眼看的。”哪里敢信?“你说什么?是不是真的?”包来从楼上跑下来,六顺见了道:“包二哥,千真万确。”包来同样吃惊。米百合挨着肖雪缘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要不咱们去看看?”六顺过来:“都散场了。”米百合道:“那也可以看看那位姑娘,早上听他的歌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咱们去看看人?”米百合殷切的等着肖雪缘回答。
肖雪缘道:“那不无聊!”“说的是,反正李馆长都会带回来的。”肖雪姻也这样说。米百合急道:“他带回来就晚了。”肖雪缘奇怪:“什么意思啊?”米百合道:“我的意思是,雪缘你就陪我去看嘛!”“你实在想去,”肖雪姻道:“要不,雪缘你就陪他去吧。”“好吧,”肖雪缘应:“姐姐说是。”随也站起来,米百合高兴:“谢谢雪缘,谢谢姐姐,走。”拉了肖雪缘就跑了出去。
包来这才想起来问:“阿阳不是说去买酒的吗?六顺,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六顺果然过来:“这就话长了。”罗蓝好奇哪忍得住?几乎窜了过来。
出来逢源客栈,李阳就不满道:“你做主我的终身大事,都不问我愿不愿意?”李予明直言:“我看你挺喜欢。”李阳反问:“我有说吗?”还正纳闷,这话从何说起。李予明又道:“需要说吗?我看你望着君渝姑娘是很喜欢!”“我什么时候……”李阳都不知道!两人走在路上,直过一会,李阳又道:“你来临都城,是受这海大人所托?”李予明道:“嗯,下年大考,海世伯想让天晢和我一起学习。”李阳道:“就这样?”李予明道:“嗯。”李阳还是,真的只是这样吗?心里疑惑,嘴上说着:“反正你最会带小的了。”轻描淡写。李予明看着李阳也道:“有吗?”李阳不再说了,两人往老酒楼回去。
米百合拉肖雪缘生怕肖雪缘半路跑了,随截一个人问了路,一下就来到了天音香。进到里面,见账台有两三个女子搬酒。米百合往那儿一站:“哎!”“哟,”是琴婶,琴婶道:“是两位姑娘,我们这儿好少姑娘来买酒!”米百合不客气:“我们也不买酒,我们来找君渝,你带我们进去。”米百合一开口,肖雪缘知觉出不妥,这是要找事啊!要拦好像也拦不住。
琴婶问道:“你们是君渝的朋友?找君渝姑娘有什么事吗?”米百合霸道:“你知道我们是两位姑娘要找君渝,还不带我们去。”琴婶笑:“不是不带你们去,君渝今天身子不好,姑娘回吧!”身子不好?刚定的亲,乐过头了!别说米百合信听了这话直接不乐意,哪里肯走就在那里干倔着,肖雪缘道:“百合,要不咱们先回去,其实看也不看不重要,早晚能看。”米百合坚持:“来都来了,就不能这么回去。”哼!心里一面哼道,想打发我!也不看人是谁?就这个说辞,身子不好,刚定的亲不是精神满面吗?恰这时,上面有歌声:“君住一江尾,我住一江头,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就是他。”米百合喊着,拉了肖雪缘就往楼上跑去。琴婶也没叫人拦,站在那里追喊道:“姑娘还是莫上去的好,哎!年轻人总听不进好话。”
米百合拉着肖雪缘闯了君渝的屋子,君渝听到人来歌声也止了,里面婆婆想叫君渝歇息,却被君渝按到一边,半天不起,君渝朝开门人过来。“你是谁?”忽而,目光落在了肖雪缘身上:“你来了!来找我喝酒?”米百合道:“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君渝动作:“没多少,我是千杯不醉。”米百合上来闻了闻:“是好像没喝多少的样子,原来你酒量这么差,还敢称千杯不醉!”叫个小几岁的丫头揭短,君渝也不气。
君渝是酒量不好,奈何还总爱大喝,只要一醉,就必先疯一疯,疯疲倦了才肯去歇。这一会,米百合肖雪缘上来,也省得君渝找人去疯了。肖雪缘道:“百合,看也看了,咱们走吧!他都醉成这个样子了!”米百合想着:醉了才好!心下打了一个主意。
君渝道:“你笑话我千杯不醉?来,我和你再饮几杯!”前面指的米百合,后面指的肖雪缘。
米百合打开君渝的手:“谁跟你喝?看你这样子醉得也还清醒,我来是通知你,今天和你定亲那人现在后悔了,要你写一封退婚书,不叫他写,使你难看。”肖雪缘闻言变色:“百合,我们不是来看看吗?你怎么……”百合又道:“嘘,不许说话。”君渝醉道:“他退婚?哈哈——你是谁?”米百合也在心里问了一遍,一下子脸红,没胆了,于是一把机灵将肖雪缘拉到前面:“我是他好朋友,同你定亲的人是他夫君,他是正妻,你在中间像什么话?喔,你要做小呢正妻也在这里,你这个后面的还不行礼?”这一下胆子又壮起来了,米百合越说没谱,脸也不红,倒是肖雪缘一头雾水,脸色阵阵:“百合,你在说什么?”君渝惯来玩笑,这点算什么?“如此说来,我当姐姐他做妹妹。”米百合还来不及安抚肖雪缘,听了这话却是大惊,什么逻辑?肖雪缘更是直叫君渝拉着走出去。外面仍有客座,一个丫头捧了酒过来,君渝把那酒拿了,那大概是哪个房客的。君渝敞开了道:“诸位,今日我得了个妹妹,便是这位姑娘。”众客都往上一看,君渝姑娘认得这个妹妹像二月水一样寒澈,还是个丫头。君渝还对肖雪缘道:“妹妹,你叫我一声姐姐,今天便在这里把这酒全喝了,我先喝一半。”这是个精雕的银壶,壶不大,君渝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壶底也就剩那么一口,放到肖雪缘手里,看着底下众客都抬头望着,楼上房里也有人出来瞧热闹,肖雪缘不能推辞,想想道:“好,我干!却不是刚才那些话,那些统统不算,我和你义结金兰。”此时米百合才大气喘着跑过来,眼看着肖雪缘喝干了酒,又听了肖雪缘后半句话,心里直哀乎:啊?义结金兰?“君渝姐姐。”肖雪缘喝完酒喊了一声,脸上红扑扑的。君渝瞧着,还道:“好了,诸位好喝,咱们走。”随拉着肖雪缘还往后面去。米百合才清醒追上去拉了肖雪缘:“什么姐姐?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他都醉了,你还跟他拜把子?”君渝又道:“你又来了?那他我交给你,好好伺候。”米百合一听,“你,拿我当丫鬟使。”米百合不服气嚷着。奈何君渝把肖雪缘往身上一推,便径直去了,这里就不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肖雪缘忽然大笑起来,米百合嗔道:“你还笑!”肖雪缘及时憋住:“我看他好像没醉。”米百合叫肖雪缘这么一收,简直是哭笑不得。“好了好了,笑吧笑吧!我们回去。”肖雪缘没有再笑,才跟着米百合走了一步,米百合又道:“要不,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去吃香鸭子。”肖雪缘道:“好哇!”米百合再道:“你跟姐姐别等我了,可能会很晚。”肖雪缘还道:“嗯。”米百合才去了。
天音香的彩灯酒色送了米百合的身影,这一闹,别人不知,肖雪缘是看下来的,但还是什么也没提。去吃香鸭子,也许吧!但恐怕还是解心结去了。人的心,需要自己来!肖雪缘也不是一个执着的人,至少执着不会生成执念。执念也没什么不好,但洒脱能叫人快乐,为什么还要执念,一边痛苦呢?因为有些,是唯一。米百合,便有了这个唯一。
夜增进,街上不见什么人,香鸭子也是临都城一号有名的,米百合没来时便听人提过数回,一盘香鸭子两坛梅子酒,吃在嘴里,真是很香。“老板,两坛康酒。”米百合闻得身后有人这样叫,便回了头,和君渝一样的心情,想找人耍耍疯。“怎么是你啊?”来人刚坐下,才盯着桌子,没心情打量别处。听到声音,抬头见一个姑娘拿着酒坛居高临下盯着自己,还一手拿酒杯。“你怎么在这儿?”诧异问道。米百合坐了下来:“你在这儿,是不是也跟我一样?骗他们说想吃香鸭子,其实喝酒来的。哎,你别骗我啊!我早看出来了,你喜欢雪缘是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你这是喝了多少?”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天晢。米百合还道:“别转移话题,雪缘是个好姑娘,喜欢就去追,做男的要主动点,别等他心里有人了,就晚了。”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酒喝了。
老酒楼,穆争李予明一块儿温书,伍叔已经卧下,尚未深睡。银宝从外面跳着进来,熟练打箱子里抱了被子。穆争抬头:“银宝,又出去睡?”“嗯,”银宝答应。穆争又道:“天晢还没回来?你不跟他一块吗?”银宝道:“他啊?”一副大人模样:“今天听到那帮公子大提爹娘,这会儿不晓得在哪儿受伤。”银宝摇头。李予明问:“他总是这样吗?”看银宝一时不解,还道:“他总是这样思念爹娘吗?”银宝点头:“嗯,”还道起:“我就不会,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活着还是不在了,天晢知道他爹娘还在,知道他们有一天还会回来,你们看他每天跟个没事人,其实心里一直盼着,这都盼到二十岁了,唉!痛苦,没念想多好。”这个小大人,还又摇头,这样出去了。过了一会,本来温书,也叫银宝进来扰了,穆争索性再说道:“兄长为何作主二阳和天音香的姑娘,那天音香是什么地方?”李予明道:“还知道海姑娘吗?”穆争想了想:“知道,海大人信中提过,看意思是想你和他……”穆争同时又想到:“不会吧!”不敢随说,还是问:“兄长怎么提起海姑娘了?”李予明道:“今日天音香,正是君渝,海姑娘。”“啊?”伍叔侧卧睁了眼,穆争还道:“二阳能喜欢吗?海姑娘大了他五岁,还有兄长你不会一直在打二阳的主意吧?海大人一直希望你和海姑娘结成正果。你想让二阳替你背下,你不好明着拒绝海大人?”“哎哟,”李予明拿书敲了穆争的头,将穆争敲醒,李予明道:“你这是在质问我!”还道:“天意!我有什么办法?”是,李予明写了水对,李阳偏偏读了出来。伍叔再不能静卧,此时坐了起来,李予明见道:“许是我们吵了,搅了五叔清梦。”伍叔不在意:“喔,我是要去茅房。”说话人也出去。穆争也起身:“兄长早些睡吧!”收了书往自己屋里回。
香鸭子铺,老板上了天晢的酒,天晢和米百合各自喝了起来,天晢连倒了三杯,米百合叨唠:“你说他有什么好的?和谁好过不行?偏偏和我身边人!这叫我还怎么追求他,啊?这以后……我心地好,看他们两一见面往事忧愁的,我不忍呐!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好不容易,我又发现了一个非常英勇的人,”这样颠三倒四说了许多,米百合的酒喝尽了,猛然夺过天晢的酒杯:“你不许喝,我喝。”又一口喝尽。天晢没心情:“你别喝多了,我不背你回去的。”米百合冲道:“谁要你背,你别叫我背你。”天晢酒喝不成,杯子被夺,酒坛也被米百合继而抱了。米百合又添了一杯,绕着桌子晃悠,还接着道:“你知道他多英勇吗?明明自身难保还在为义言词,你们今天是冲着我来,那么请你们不要害了他们!明明抵抗不过还要拼死相搏,那么大一块板,手都伤了,硬是拿起来往欺负他的人身上砸,那个时候他多无畏凛然?我才看到!才看到!他马上就成了别人的了。唉,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要嫁的人也愿意娶我的。”米百合长叹一声才坐了下来,一番胡乱,一番清醒。天晢见米百合眼角挂着泪珠,终于忍不住:“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姑娘家,那么急着缘分干什么?嫁人多可惜!啊?嫁了人都成黄脸婆了,好好年华姑娘不做,多好啊!大好年华大好姑娘,你偏要断送叫自己嫁出去。”天晢一通骂,骂完后怕,怕米百合怒扇自己,当下直责怪自己嘴太欠。“真多嘴,他不会扇我嘴巴子吧?”米百合出乎意料冷静道:“你知道什么?我等不到了!明年十八我就要被嫁出去了,我望在那之前要有一个待我真心的,带我走,我不要人生大事是别人指定的。”一瞬间,米百合爆发了,推翻了桌子,酒坛都倒了地上,碎的碎,滚的滚,天晢还护着脸,侧看米百合的样子,十分凄楚。“任何人都不行,人生是我的,丈夫是我的,我是一个人,凭什么你们抉择?爱我,能替我生?替我死吗?哈哈哈哈……刑弈有什么好,天底下人说他好,我偏不入眼,天底下说不好的,我偏认。我就是一件商品,被拿来买卖。”地上几个侥幸的酒坛再叫米百合踢的打转,终于转到桌脚也掰成块儿。米百合的气儿还在胸口,天晢心生一丝怜悯,天晢知道:越山临死前,想把所有的家业留到儿子手里,可当时越九英只有六岁,根本不能,越九英是他第二个夫人所生,和前面四个姐姐不是同个母亲,四个姐姐只有大姐出嫁,越山不放心把越九英交给大女儿大女婿,所以儿子交给了亲舅舅同时还有所有的家业,有一个条件,就是舅爷必须要娶米松一位庶出的女儿,在这位女儿未成人之前,舅爷不得娶妻有妾更不能有孩子,越山这么做无非是希望两方制衡,等到越九英成人独当一面,这执行和见证的中间人是越山的妹妹,老夫人。天晢想到这儿,还另想到一事,跟着过来向米百合问:“你跟刑弈是真的?原来我还想是幌子呢!”看着米百合水灵的眼睛直视自己,天晢虚了,然而心里更加肯定:那太好了!马上又道:“这样阿铛不会缠他,他不成我的威胁,不对呀雪缘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他根本就无所谓嘛!哈哈……”天晢开心在笑。老板现在,赶忙出来,先道了句:“姑娘,我这儿地小,您别在这儿撒气啊!”老板空对着米百合讲,直哀求天晢:“公子,看你们两认识你赶紧带他走吧。”米百合见天晢大乐,一把推开碍事的:“你哪来待哪儿去,你店里所有破损的,我赔。”老板被这么一推,直接坐到凳上,一时不敢上前。这两位穿的不是布衣平民,老板如果没法子,就不敢惹!香鸭子闻名临都城,老板夯实规矩,只能赚回本,店铺做了十几年还是这么大。
米百合盯着天晢:“你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天晢道:“不是不是,我是听过你的事,确切的是你和刑弈的事,知道你委屈,可是还是有办法的,不一定非得你找到你喜欢的人?”天晢着重“你”字,原来天晢没有想到,米百合一听一想间:“你的意思是,让刑弈对别人好上,也许就会主动悔婚哦!好主意好主意。”天晢也惊:“是好方法啊!他娶了妻,就更没念想了。哎!要不,咱们联盟,你考不考虑?”米百合撑着桌子:“什么联盟?”天晢道:“我帮你啊!咱们联手让刑弈娶别人,悔婚。”米百合笑出声:“可能吗?”天晢满脸真挚:“不试怎么知道?”两人玩笑间,击掌联盟。米百合反对,主动追寻,期冀改自己莫名的宿命,实叫人敬佩。天晢思念双亲,忧愁雪缘,浪荡平日,真心看不到旁人,夜深偶尔才会自己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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