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墨寻就垮了脸:“我为什么解除婚约,你不清楚?要是我不解除婚约,你就是红杏出墙,你自己那点儿事心里没数吗?”
黎蓉骚了个没脸,臊眉耷拉眼的往外走。
可没走出几步,萧墨寻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把他弄进来,放榻上。”
黎蓉当然是不情愿的,可看在季临风帮了萧墨寻的份儿上,只好乖乖听话。
季临风再醒来,身下不是冰冷的地砖,而是软榻。
枕着舒适的枕头、盖着温暖的被子,可他后颈的痛感却是实打实的。
那个女贼拿了金子还把他扶上床,她也太有良心了!
可他能被善待是沾了萧墨寻的光啊!
季临风堂堂安亲王在自己家里被打劫,被女贼打晕已经够窝囊了。
没睡在地上就让他对女贼感激涕零,他是傻了吧!
他越寻思越窝囊,半点儿不想感激萧墨寻了。
翻了个身,他脸颊撞上了硬邦邦的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凉飕飕的,但外表裹着的那层质地柔软、手感熟悉。
低头一看,他心里那点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一百两黄金回来了!
金灿灿、沉甸甸的金砖回来了!
没什么是小钱钱不能治愈的,如果有就代表钱不够多!
季临风抱着金子偷笑,美滋滋的合上了眼睛。
他动作很轻,可萧墨寻一到夜里就伤口剧痛,难以入眠,故而把季临风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榻上拱起的一团,萧墨寻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转天,季临风在宗庙工地转了一圈,便被魏杉和苗骥请到了大理寺听审。
季临风内心是拒绝的:“魏大人,本王在理藩院只是挂个虚职。上次被苗大人邀请,本王万不得已才去站台。”
“你想请苗大人的上官听审,该让理藩院的尚书大人批条子。找个经验丰富、沉稳持重的官员。”
“而且,宗庙修缮千头万绪,一刻也离不开人。魏大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爷,您莫不是还在为上次核验笔迹的事生下官的气?”魏杉说的小心翼翼,语气中却带了调侃。
季临风被定为嫌弃人,他难道不能生气吗?
“看来王府的吃食都喂了狗了!”寒着脸说完,季临风转身就走。
躲在暗处的邹展气的直跺脚,这个魏杉总爱戳人肺管子,太欠揍了!
进来前,他非要不带条子,还让邹展在马车里等。
幸好自己跟来了,不然这人又捅马蜂窝了!
邹展想把出去把季临风追回来,却听魏杉幽幽道。
“安王殿下,一旦萧宸坐实了大昌暗探的罪名,您能独善其身吗?”
“你威胁本王?”季临风脚步一顿,脸色更冷了。
魏杉谦逊拱手:“微臣不敢。”
“本王是皇上唯一的弟弟,谁都有可能里通外国,唯独我不会。知道为什么吗?”
魏杉皱了皱眉,他跟萧宸十分亲近,又跟皇帝不和,难道不该是他的嫌弃最大吗?
请他去听审就是为了让他彻底洗清嫌疑,否则魏杉何必亲自跑到宗庙来?
他的心思季临风明白,但他必须推脱,不然季灏会以为他上赶着给萧宸罗织罪名,是为了洗白自己。
到时候,萧宸被驱逐出大昭,季临风的嫌疑就永远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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