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祖母将这个给他,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大抵赵金武费尽心机找的太佛舍利就是这个。
看着邵十三远去的背影,赵东巍倒地而坐,捂着脸无声的流泪,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周围的教众不敢上前,只能站在一旁。
此时,夜风冷冷,银月逐渐从枯枝上败落,消散,最后天色暗沉,乌云翻滚,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山上的人淋了一夜雨,下山的人淋了一路雨。
邵十三,也就是邵老头一笔将那晚的事带过,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我发现了真相后,斩杀了赵金武和荆木春,又把太佛舍利子给了赵东巍,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千秋下巴搁在曲起来的腿上,摸了摸被夜风吹的发冷的手臂,抱紧被子,“老头,这么一算,你最多四十岁……你戴面具了?”
邵十三抬手从额角摸到下颚线,接着一跃下了屋顶,话语笑意浓重,“戴了,老头子我先去睡觉了。”
千秋揪了揪自己耳边的碎发,嘀嘀咕咕里抱着被子回了屋,“跑那么快……,我还没问光头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赵小鱼早早起来雇了两辆牛车。
驾车的一位黄铜皮肤的老汉,戴着有些旧的草帽,身穿灰色粗布衫,脚上穿着一双千秋等人同款草鞋。
另一位是老汉的儿子,约莫二十来岁,笑容满面,帮众人搬上搬下,看起来比大伙都忙。
需要搬过去的东西不多,各人私物和地里白菜土豆圈里兔鸡,还有前些天新买的米和后院的葡萄藤……
葡萄藤摘了葡萄,拆了葡萄架,截断葡萄藤等到了新院子重新种下去。
很快就收拾完毕,赵小鱼和阿罗坐放置物件的牛车在前方指路,邵老头和另外四人坐年轻小伙的空牛车。
而千秋转步往白和家走,经过汤铺,几个小伙计忙来忙去,生意好不热闹。
而老板娘倚在柜台上,悠闲的打着算盘,顾盼间瞧到往这边的千秋,抬手打了个招呼:“搬家呢?”
“搬家,在绿衣街。”千秋眼里带着笑意,回答道。
“有点远哩,以后怕是难吃上铺子里的饼了,”说着,老板娘从里面的小伙计招呼了一声,“去拿我新做的花饼过来给我的朋友。”
小伙计拿来花饼,由素黄色油纸包裹,千秋也不客气,接过来,道了声谢。
歪头冲老板娘轻轻一笑,“此处不相逢,他处可相逢。”
老板娘会意,盈然笑意如娇艳玫瑰在脸颊绽放,玉指仍然拨弄着棕褐色算盘珠子,红唇轻启:“说真的,你呀年轻,不知壮汉的好。”
这话可不委婉,千秋面皮在人多的时候还是很薄,眨眨眼睛,无辜看着老板娘,半晌,才憋出几个字:“玉树朗月挺好。”
老板娘被千秋的反应逗笑了,调戏道:“跟在你身边的那少年和玉树朗月不是一个类型么?”
“姐姐可别打趣我了,我把他当弟弟。”千秋连忙否认道。
老板娘做明白状,“都是弟弟。”
千秋用花饼遮住脸,“不跟姐姐闹了,我得去接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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