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笑了笑,回头朝范仲谋看去说道:“下棋也是清戏,你动的难道不是战争之心吗?”
“哈哈哈,有趣,有趣,可愿来手谈一局?”
“小子实在棋艺不精,就不贻笑大方了吧。”
范仲谋摆摆手,说道:“那又何妨,刚好无聊的很,好久未曾与人对弈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鲤坐到桌前,看着范仲谋正把桌上的棋子捡回棋篓内,于是也开始帮忙。
范仲谋没看温鲤,像是自言自语道:“这盘棋,是我师叔所下,十多年来,我每日清晨便来这里研究这盘棋,每一个棋子的位置,都印在我的脑海里,但是这么多年始终没能在这棋盘上再添一子。”
“范先生的师叔棋艺应该很高吧?”
“是啊,很高很高,高到可以奉饶天下棋先,只是可惜……好了,你执黑子。”
范仲谋掌心朝上,指向棋盘,示意温鲤执黑先行。
看着温鲤落子天元,范仲谋眉头一簇,这开局不同寻常,棋路和寻常人不太一样啊。
可是连续落了几子后,范仲谋才知道温鲤何止是棋艺不精,简直是个臭棋篓子。
没过多久,范仲谋就将温鲤杀的七零八落,黑子再无回旋的余地,温鲤只好弃子投降。
范仲谋摇摇头,面对这种臭棋篓子,他实在提不起再奕一局的兴致,于是开口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被撞破了小心思的温鲤,脸上没有一丝尴尬,淡淡的说道:“请问先生,如何才能见到院长?”
范仲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说道:“还不到时候。”
温鲤疑惑的问道:“怎么才算到了时候?”
“院长想见你的时候,自然就到时候了。”
温鲤叹了一口气,自己费尽心思来这里,对方竟然只是跟自己打哑谜。
看着有些失落的温鲤,范仲谋淡淡的说道:“你找院长所为何事?说出来,也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温鲤摇了摇头说道:“我从修行至今,炼神一道钻研多年,念力超乎一般寻常同龄人,然而我的境界从五年前开始却无法提升寸步。听闻谢院长学识渊博,或许可以看出我炁海中的问题。”
没有正面回答温鲤的问题,范仲谋只是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天下儒生对入儒林求学一事趋之若鹜吗?”
“因为儒圣?因为儒家正统在这里?”
范仲谋摇了摇头,心向神往的说道:“儒林能在世间屹立百年,历经朝代更迭而不倒,是因为儒林有座藏书阁,这座藏书阁藏卷万册,不仅是儒家一家之言,还囊括了诸子百家的大量典籍善本。阁中有一本《甲子养气录》,或许能解你之惑。”
“《甲子养气录》。”当温鲤嘴里还在念叨着的时候,范仲谋已经悄然离去,等温鲤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踪影。
…………………………
午间的时候,温鲤回到宿舍,发现王跳跳还赖在床上没起,而苏栗已经离开了房间。
王跳跳被温鲤回来的脚步声惊醒,于是二人一同去伙房用餐。
用餐的时候,王跳跳问温鲤下午要不要一起去找陈婉英玩,温鲤摇了摇头,说:“下午我想去藏书阁看一看。”
一听藏书阁三个字,王跳跳就一阵头大。看着温鲤激动的神色,王跳跳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用过餐二人就分别了,王跳跳要出儒林去城北,而温鲤直接走向了藏书阁。
顺着标识牌指示的方向,温鲤很快就找到了藏书阁。藏书阁并不难找,因为他是整座儒林最高、最大的建筑。
在阁外的时候,温鲤就看见了阁内人头攒动,可当他走进的时候发现四下一片安静,大家都是手捧书籍,聚精会神的翻阅,没有人注意到他来了。
没有灰尘,也没有破败的痕迹,但温鲤却感觉到了一种年代久远的沧桑感。
藏书阁有三层,第一层是儒学经典,第二层是诸子百家的典藏,第三层才是温鲤心心念念的修行书籍。
阁内比从外面看着要更大,宽阔的空间里摆放着无数的书架,书架上陈列着大量的书籍。第一层作为儒家经典,书籍摆放也是按照儒家六艺的顺序来的。年代从远到近一一排列开来,很多书光是集注类的就有数十本。
在藏书阁一层晃悠了一个时辰,温鲤感觉自己就像在一艘小舟之上,缓缓行驶在浩荡无际的大海之上。
且驾轻舟卧书海,温鲤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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