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你大姑父这个只能算是碰了一点边缘的人都一撸到底了,你大姑真是吓得不轻,完全老实了。
你奶奶还在哪儿说呢,得亏上会你回帝都的时候没搭理那个祸害刘春。
我姐这回真是得着教训了,现在在农业部也干不下去,老头子让她去上夜校、学英语准备出国。”
陆隽川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依旧沉默着。
他的小叔向后视镜看了一眼,继续道,
“她们对自己人做出这种下作的事,两片嘴皮子一碰就想让你轻轻松松原谅她们,是有点太为难你了。
但是不管多么隔心,从外面看来,我们都姓陆,都是一个色的。
这也是老头子的意思,他让我替他老闺女给你赔不是。
听说现在你和小孟相处得不错,有这份幸运挺好,只要你们一直好好在一起,这事我们就能翻篇了,你说呢?”
回答他的还是无声的抗议。
小叔陆信铭今年二十五,从小最爱欺负比他小两岁的侄子,以至于陆爷爷要带着十岁不到的孙子去外地工作,以免被宠坏了的熊孩子祸害。
陆隽川不太喜欢过春节,因为他在春节期间曾经掉过冰河窟窿,被鞭炮炸破过棉袄,甚至被活埋在雪堆里……和小叔小姑一起玩对他来说一直是个童年阴影。
直到四年前军中大比武的时候,他在众目睽睽下战胜陆信铭获得冠军,才给长达十年的噩梦画上了终止符。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比小叔更强,甚至比所有人都强,用不着再害怕什么人了。
到了格地坪巷口,罗鹏神奇地自然醒了,下了车还精神抖擞的。
陆信铭深深看他一眼,心道这小子装睡还是真睡啊?
撑开折叠轮椅把人扶上去坐好,陆信铭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大侄子,在轮椅上也坐得笔直。
心中有些庆幸天意已经判他出局,否则自己人窝里斗岂不是被人看笑话。
陆信铭掏出一只信封,往陆隽川手上一放,拍拍他的肩膀就上车走人了。
罗鹏把轮椅往十八号推去,心里十分好奇,那个信封里究竟装了什么。
回到东厢的房间,孟珍珍正拿着一张留言条准备给小哥哥写句话再走,两人就这样碰上了。
陆隽川直接躺倒在床上,虽然面上不显,其实他酒喝得有点多,眼前有三个小姑娘在转圈儿呢。
他把信封塞给其中一个,“是爷爷给你的。”
孟珍珍就看到小哥哥把信封往半空中一扔,没有封口的信封里的东西掉了出来,足有一叠十几张。
她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些盖了红戳的条子,往外省运送物资的铁路指标。
这就是钱吧,原来这就是爷爷让小叔替他老闺女赔不是的诚意啊,陆隽川沉重的眼皮合上前一秒如是想着。
……
孟珍珍是不太明白车皮在这个产煤的城市意味着什么的,毕竟她习惯于买什么都包邮的,运费这个概念,对她来说是可选项,而不是必然支出。
坐在回五幢楼的三蹦子专座上检查着南瓜视屏的数据,她回看这几周的云养浏览量,数量是稳中有降。
大概是因为小院的修缮已经七七八八了,再加上龙门的制作进度真的很缓慢,虽然大李师傅第一视角雕刻龙门好彩头细节的视频被转发了近六万次,还是止不住没有新鲜感导致的观众流失。
好在这个月底就要修缮完了,就可以圆满结束这一档节目。
最近几次拍卖都是小李师傅的精细木制品为主打,b5大小镂刻双喜的首饰盒价值人民币1688元,一个月已经拍出去十三个了,还有那些小纸巾盒更是卖掉了上百,真是财源广进,拦都拦不住。
毛毛坪赵老四的锔瓷工艺品,楼下姆妈刘灵凤的竹编灯罩,还有季染烟的画……直播拍卖给大家带来了双赢的丰厚收益。
不知不觉孟珍珍在视频社区的财产总数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十五万元大关。
看看购物界面几乎月光的状态,孟珍珍感觉还是八十年代的钱更经得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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