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明知不可为,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江陵,媒婆应当来过你家了。”
“啊!什么时候?”江陵问道。
话一出口,却发现这话不是她不该说的,便又羞赧站在一边,紧张绞着手中的帕子。
“江伯父定是把你支开了,否则他今日不会这样对我。”虽不知为什么江秀才会对自己这样一反常态,但除了上门提亲一事,让他不喜,白千里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至于,不喜他的理由不得而知,但结果一定是:江秀才不满意他,不愿意把江陵许配给他。
此事,比他乡试落榜还要可怕。乡试不中还可以再考,可是江家不许,江陵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一想到这个,白千里就忍不住攥紧了双拳,不!他绝不能让江陵嫁给其他人!
江陵,只能是他的妻。
白千里对江陵的这种执着,并非是贪恋美色,反倒像是与生俱来的。
自见她第一面起,递给她一枝桃花。
他就再也忘不了她的笑颜,辗转梦回,心中只留有她一人的倩影。
挥不去,无相忘。
对白千里所言,江陵有些糊涂,只道:“白千里,我爹今日脾气不大好,你别放心上。”
白千里点点头,问她:“江陵,那日我对你所说,你可想好了?”
“我,那个,你......”江陵脸红得如同天边的红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江陵,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白千里眼神坚定。说话的口气一改往日的冷淡,温柔到不像话。他的声音就像最甜腻的花蜜,只要喝上一口,就能甜到发齁,沉迷其中。
“我知你心中有我,也知蓝轻舟属意于你。眼下,江伯父不知何故恼了我,原该好好同他聊聊,请他重新接纳我。但如今时不我待,我要马上要去省城赶考......”
白千里顿了顿,偷偷碰了碰江陵的尾指,柔声道:“江陵,你答应我。”
那刻,江陵觉得一阵麻、酥感从指尖传来,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知所措问道:“什么?”
“我走后,不论遇到何事,都等我回来娶你。”
“......”这话江陵更不好意思应,只好又红着脸,低头看鞋。
“江陵,不要嫁给其他人!等我回来。”白千里又说了一遍。
“那个,我还没及笄,不会这么快嫁人的......”江陵答非所问。
“好,”得了江陵这话,白千里顿觉连日来心头的阴霾驱散开来,一时笑靥如花,“那就等你及笄,我亲手帮你戴上簪子,娶你过门。”
“瞎说什么呢!”江陵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绞成了一团麻花。
“好,都是我瞎说,”白千里若是温柔起来,怕是世上的女子都无法抵抗,“还请江姑娘赐我一贴身物件,佑我金榜题名。”
“哪有你这种人?向人讨东西,”不过,说归说,江陵还是伸手到前襟处,掏出一把精致非常的银梳子,放到了白千里手中,“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若是弄丢了它,往后,你就别来见我了。”
“是,千里定不辜负,”白千里承诺,“若有辜负,不得好死。”
“不准瞎说!什么死不死的,好生赶考去。”江陵一跺脚,往里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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