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
她松开裴晏如的手,眼皮上挑了下,很快又垂下去,“我何德何能。”
是啊,她何德何能。
“你忘了当初在泉州时曾救过我性命吗?还有在大兴国多次相帮。”裴晏如眉眼含笑,“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遑论救命之恩和相助之情了。”
她自认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但顾颜对她的好她永远记得,也愿意付出。
“可……”顾颜抬眸看向面前的人,“你也救了我,还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说来还是我赚了你的。”
她倒也不是顾影自怜之人,只是此情此景不免想起母亲临终前曾眼含泪花的握着她的手,眼底充斥着憧憬。
许是被影响到了吧。
“我胡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全当我今日没说过这话。”
是了,若是她开口,以裴晏如的性子定然不会拒绝。
但她到底不是裴家人,没资格承受这份好,她也不想再多欠她什么。
“……看上谁了?说吧。”裴晏如言归正传。
话题突变,顾颜愣了一秒,随即察觉出被套路,心下懊恼,嘴上却是不动声色,“胡说什么,我哪里有什么心悦之人,一时有感而发罢了,哪个姑娘家还没个出嫁梦了?”
闻言,裴晏如轻笑出声,眼皮微敛,拄着脑袋看着别过头去说的一本正经的女子,“这话换了旁人说我自是信的,但你说出来,我那是万万个不信的。”
“为什么?”顾颜不理解。
“你我相识以来我可从未见你提起过婚嫁之事,对男女都不甚感兴趣的你突然会有感而发?”
裴晏如慢悠悠道,见人回头看她,“说说,是谁,哪家的公子?还是说,傅定仪?”
说出这个名字,裴晏如敏锐的注意到顾颜脸色变了下。
好了。
是了。
“才不是他,我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又骚又弱的男人!”素来性子寡淡的女子腾的一下站起身,反驳道。
裴晏如:“……”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能不能给人家留一点点颜面。
“不喜欢就不喜欢,这般激动做什么,可不像你平时。”裴晏如托腮微笑,忽的想起什么,又道,“说来傅定仪曾经也是傅家的长公子,颇具才华,只可惜后来遭了二房那些人陷害,这才落到今日这般处境。”
那傅家原来是何许人家?盛京城中有名的官宦人家,自傅家祖父那一辈开始,嫡系一脉几乎都上朝为官,只可惜百年士族,竟也落到名存实亡的地步。
顾颜:“……”那么吊儿郎当衣裳半解和个登徒子没区别的人竟然还藏着那么深的隐情?
裴晏如点到为止,见顾颜若有所思,也不打扰,只唤来明惜,起身进屋去了。
再过些日子可还有场恶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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