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杀了那个小厮的人?”徐燕秋冷冷问道。
“正是在下。”
徐燕秋笑了笑:“有意思,本将军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杀了人,自己跳出来承认的。”
“杀的既然是该杀之人,又有何不敢承认?”叶青岚笑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徐燕秋眼神冰冷。
“因为他该死,不是吗?”
叶青岚说道:“将军也想要杀他,只是碍于情面,不好下手,我为将军除此一害,也是为丰州百姓除去一害。”
“你倒是有侠肝义胆。”徐燕秋轻笑一声,“不过,自古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纵使你除去了一个恶霸,那也总归是杀了人,你此举,置我大唐律法于何地啊?”
“律法只能保护一部分人。”叶青岚说道,“总有一些可怜人,被律法舍弃,尊严被人凌辱,生命被人践踏,他们需要别人为他们喊冤,向他们施以援手,而那正是我们所做的事情。”
徐燕秋深深的注视着叶青岚,半晌,展颜一笑:
“血衣堂,名不虚传。”
这次轮到叶青岚惊讶了:“将军你知道我们?”
“我是裴旻将军麾下部下先锋官,在军中生长十五年,是被裴帅一手带大的,关于他的事,我自然知道不少。”
徐燕秋说道:“更别提常玉大哥了,前些日子他从长安返回,可是逮着他小师弟好一顿夸赞,血衣堂这三个字,我们早就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哦……这样啊……哎,那岂不是……”
徐燕秋摆了摆手,随即警示的看了看身后被绑住的丰州士兵,双腿轻夹马腹,走到叶青岚身边,附身低语道:
“常玉大哥目前就在珠兰河大营,他已经知晓你们要来的消息了,本来我是打算借到粮食,顺便在丰州城等着你们的,你们怎么提前到了。”
“一路顺风,自然快了许多。”
徐燕秋面色沉重:“张诃严要抓的人,不会就是你们吧?”
“是。”叶青岚笑道,“在大街上打了他儿子的,就是我。”
“做得好,只是还有些欠缺。”
“哦?”叶青岚不解,“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要是换了我,就把他们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让他告状!”
二人相视,开怀大笑起来。
止住笑意,徐燕秋脸上又有愁云浮现出来。
“你们既然到了,我就不担心了。只是张诃严的仆人死在我面前,无论如何,我是脱不了干系的。珠兰河大营急需五万斤粮食,只能临时从丰州抽调,若是张诃严王京从中作梗,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将军不必忧虑。”叶青岚沉声说道,“粮食的事,我们有办法。”
“哦?你们有何良策?”徐燕秋欣喜的问道。
“该死的人,杀了就好。”
徐燕秋闻言,心下大惊,骇然道:“总归是朝廷命官,怎么能杀他们?”
“我先前说过了,总有人要游离在律法之外,为律法庇护不了的人做主,血衣堂就是这种人。”叶青岚笑道,“我们是臭名昭著的刺客啊,杀几个朝廷命官,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
鸿来粮号内,王京、张诃严与洪石三人密谋了一夜,临近天亮时,才各自返回。
就在三人在门口拱手作别之时,却有一道身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翻进了鸿来粮号。
王京的小轿与张诃严的马车同时起驾,东西背道而驰。
小轿行过大街,王京却突然心血来潮,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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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回府了,去何老板家。”
这何老板名为何月珠,手下掌握着整个丰州城的暗娼,乃是王京的相好。轿夫心领神会,随即快步离开大街,往一条狭窄阴暗的箱子走去。
王京却不知道,因为他这一时的心血来潮,会葬送了他的性命!
小巷越行越深,王京正闭目养神之际,轿子却突然停住,差点没让他一个驴打滚摔出去。
“混账!”
王京着急忙慌的扶住身旁的把手,骂道: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预想中的轿夫的道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轿夫颤颤巍巍的惊恐声音:
“老……老爷……有人行凶……”
“什么!”
王京大惊失色,急忙掀开轿帘,只看到一个提剑向他缓缓走来的挺拔身影。
他与那人的视线对视在一起,对方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混账,怕什么!”王京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
“对方只有一个人,你们有六个,一起上,宰了他!不……活捉!”
“本官倒是好奇,有谁会想刺杀我?”
就在此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我们只杀王京,无关人等,还是速速退去,以免误伤。”
王京从轿子侧面的小窗探出头向后看去,不知何时,他们来时的路上,也有一人堵住了道路,他手里拿着一张弯弓,箭矢对准了王京的脑袋。
“快快快!”王京吓得赶紧缩回头,躲在轿子里,“本官养你们这么些年,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的,快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想起轿夫的惨叫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有人踏在轿子上的声响。
那名剑客用剑挑起轿帘,露出了里面早已被吓破胆了的王京。
“你们……你们是谁……”王京骇然道。
慕容白冷冷看着他,将长剑抵在王京的咽喉上:
“这些年,你在丰州做了多少恶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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