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娘惊恐地眨了眨眼。
知年这是要作何!?
知年扫了一眼四周,轻描淡写地道:“实际上,你现在所见的寒境是个幻境,身处此间幻境的人,心中若有见不得并说不得的事,一定会深觉寒冷。严重些的,还会惨死于此。”
知年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帽娘登时被吓出泪水。
泪水一出,瞬间就被结成冰渣。
模样说不上滑稽,甚至还有些可爱。
知年玩心大起,伸手去敲在帽娘身上结成的薄冰,看看能不能在她身上敲出一个小白的图案。
事实证明。
不能。
帽娘身上的寒霜,凝结的速度太快。
知年抬眸,天真无害稍显认真地道:“按现在这个形式,你其实心虚得很。这样下去,估计你离死期不远啰。”
前面说了,帽娘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就怕死。要不是她现在冷得慌,身体逐渐被寒冰包裹,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知年说的话。
“我说,我说,我说······六娘,你可千万要手下留情。”
知年抽回在帽娘身上敲来敲去的手指,端坐回椅。
瞧瞧,这下态度不就转变了吗。
看来,行岚还有待向她多学习学习,他当初若是像她这般,建城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三界之中,无论人与非人,就是有那么一些,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
“嗯——这个要求~,要等我听完你的话后,看看满不满意,才能答应你。”
对于帽娘这种,就必须把她的后路全部断绝,不然,她一定会有所保留。
知年比较懒,不想来个二次逼问。
“好好好,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令你满意。”
眼下的帽娘,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世间,还有比活命更要紧的事情?
“刚刚离开的那两位客人,我的确认识,我不仅认识,我还将那日咱们在城主家中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予她们听。”
帽娘说完,顺带瞄一眼知年。
知年的神情无异,端着茶,嘴角含笑。
她是在示意帽娘继续说下去。
帽娘舔了舔干裂的唇,白气从她的唇鼻呼出。
“是我的错,我明明答应六娘你将那日的事情保密,结果我这个天杀的畜生,我被利欲与嫉妒蒙了双眼!就……就鬼使神差地将这事说出去了。所以六娘,你饶了我吧。”
“别急着说后面这句话,还不够。”
“不……不够?哦!我自打听说只六要娶你,我就开始慌了,你这般厉害,随手就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你如若真要嫁给只六,那以后只六岂不就要骑到我的头上?”
“六娘,不瞒你说,我与只六项来不和,我断然是不能让他欺负我的,所以六娘,你就看在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份上,放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我……我一定诚信做人,言出必行!”
“可你已经将那日的事情传出去,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
知年神情骤冷。
人啊,就是事事想得过于简单,还喜欢自以为是。总觉得,犯了错,认了错,再承诺几句,就会被原谅。
“这······这,这我回头一定向她们解释,就······就说那些事情全是我瞎编的。”
“嗯,那然后呢?”
“然······然后······然后什么?”帽娘一颗心可谓是提得紧紧的。
她难道还有什么没说?
不应该啊,她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
还有什么?
究竟还有什么没说!
“噗!哈哈,瞧你这怂样,真的一点都不禁吓。”
就在帽娘极具绝望时,知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算了,还是不与她在这里玩了,免得小白又该说她不认真办事。
帽娘不知所措且诧然地看着知年。
这,又是准备唱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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