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带我找丹绛,或将丹绛带给我。个人建议你选后一个。”
垂柳看着知年身后万千枚的银针,好比一条条细如银蛇般的闪电。
令人毛骨悚然的银光,若是一击落下,定是锥心彻骨的疼。
垂柳的双唇不禁颤抖,沉默约莫半盏茶后,他问:“若我带你前去,你可会饶了她?”
“不要和我讲条件。”
垂柳深吸一口气,抿唇道:““跟我来吧。”
黑暗中,安静得落针可闻。除了知年的脚步声,还有木头撞地的“咚咚”声。
知年收回恶翎扇,在身后散开十朵火红的火团。
“这些黑雾是絮儿的?”
垂柳走在前方,确切的说是踩在十字架上跳在前方带路:“是的,不过可以供我使唤。”
“看来絮儿还是蛮“照顾”你的。还要多久?”
“快了,他们在絮儿的神虚。”
知年不解:“那你为何要先将我引到别处?”
按理说,她本应该和丹绛一样,直接去到絮儿的神墟。
“絮儿吸收的妖怪精气,是臣服,还是反抗,永远都是一个未知。黑雾可以令他们迷失方向,如果他们最后臣服于絮儿,我便将他们安置到絮儿的神虚,提供絮儿使用。若是他们最后依旧不从,我便将他们随意留在别处,让他们在黑雾中束手无策,最后自生自灭。”
偏偏知年是个例外。
知年戏谑地笑道:“这么说来,敢情你这个守门的,是相当的敬业。”
小白点点头,表示赞同知年的话:“年年,你何时能向垂柳这般敬业?”
知年微微扬起下巴,傲娇道:“我何时不敬业?”
她若是不敬业,会忍着恶心嫁给只六?会乖乖冒充赤绯的娘子?
仔细想想,她不仅是敬业,而是相当敬业。
小白摇摇头,没有回答知年。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知年。
知年每次干活,是很卖力很上心,但总爱搞些有的没的,到头来,工钱没有,还收到一大堆投诉。
小白问:“絮儿体内的黑雾,一直都存在?”
垂柳沉默片刻,道:“不是。以往······这里还是一片清明。”
知年双手环胸,挑眉唏嘘道:“你啊,还真是可怜,不仅被心爱的女人吸食掉精气,还要一点点看着她成为黑心肝。”
“罪魁祸首都是我。”
“嗯!没错。”知年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年年,垂柳不这样做,没命的就是絮儿。絮儿没命,她的父母得多伤心。”
知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冷笑:“难不成父母没了,絮儿就可以开心?”
小白:“······”
这话,无言以对。
“但是······但是······”
“小白,没有那么多但是。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替别人做任何决定。絮儿的父母爱絮儿。他们的爱是无私的,同时也是自私的。”
小白不解:“为什么?”
知年目光缥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反正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絮儿的父母让絮儿活命,同时将她推进痛苦的深渊。当然,这也要怪垂柳没有将秘密守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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