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华开着收割机前往西村,把今天换来的几麻袋麦子放到路边,由肖队长去通知农场的人来扛麦子,他则径直赶往了洛水西村。
朱晓华开着收割机整整劳作一夜,直到后半夜肖队长才带人赶过去。
前来的人中,有唐一民等人。
朱晓华教他们收割机的操作方法,等这些人熟练掌握之后,他才放心地回农场睡觉。
此后数日,便由这几人替换,昼夜不歇地劳作。
朱晓华组织人把换来的粮食扛回农场里,晒干,再去粮站卖掉。
十日后,整个洛城周边四分之一的麦子都被他们收割了。粮食、钞票,源源不断地流向肖队长的办公桌上。
砖窑那边,张水一家六口烧完第三窑砖,全都累趴在地上。
张水叹气说:“没想到烧砖这么累,幸亏还给朱晓华了,否则照这样下去,不出半年,我们全家都要累死。”
砖窑前的空地上,吴志等人制作的砖坯已经超过了一万块。
等张水一家撤走后,他们紧接着便烧了第一窑砖,红砖出窑后,瞬间卖光。
紧接着第二窑、第三窑,每烧一窑砖,他们便多出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块钱。砖窑成了一个流水线式的自动印钞机。
这日中午,朱晓华在肖队长办公室算账。
“这些天割麦子,前五天的收入是三百五十块,后十天的收入是一千四百块。”
“总共一千七百五十块。”
“收割机的费用是四千八百八,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两年,便能买回这台收割机。”
肖队长听着收割机带来的收入,脸色并没有缓和,虽然收割机带来的收入远比想象的要多,但是那沉重的一个数字“死爸爸”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他只希望砖窑那边,能再接再励,快速卖砖,快速赚钱,以弥补收割机账上的这个天文数字。
此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咚咚咚!”
两人都停顿下来,望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名看守。
“报告队长,朱晓华的家人来探望,就在接待室。”
家人?
朱晓华想起来了,他是有家人的。
他的父亲在洛城拖拉机厂,他的母亲卧病在床,他的妹妹朱晓燕、弟弟朱晓明都还在上学。
不知道来看望自己的是哪位。
朱晓华站起来,跟肖队长告别,跟随看守匆匆离去。
来这儿这么久,终于有家人来看望自己了,实在难得。
推开接待室红色的木门,一个梳着辫子,绑着红头绳,穿着军绿色粗布长袖的女子映入眼帘,来人正是自己的妹妹朱晓燕。
她今年十六岁,刚刚考上高中。
她面色灰暗,红肿着眼睛,像是刚刚才哭过。
看到朱晓华进来,她忽地站了起来,急促地说:“哥,爸出事了。”
虽然这是别人的爸爸,可是朱晓华听了后,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地咯噔了一下。
朱晓华说:“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朱晓燕说:“爸在拖拉机厂操作设备时,发生生产事故,机器倒塌,爸瞬间被砸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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