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赵贞儿为祁王抹药。
为了内市上不出人命,祁王及时悬崖勒马,不光手掌被缰绳划破,两股之间也用力夹紧马身,当时情急还没注意,事后一瞧,大腿内侧一片淤青。
赵贞儿一边上药,一边埋怨祁王道:“王爷也不小心些,这才出宫多久,就受了这么多伤!”
殷承钰咬牙忍痛,一边抽气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除了郑卓以外,王府内绝对还有内鬼!否则外人怎么可能知道本王的行踪。”
这世上哪来这么巧的事儿?
殷承钰这次出行毫无计划,却能在路上连番碰上麻烦,况且郑卓已经被祁王带在身边看得死死得,肯定是府上其他内鬼通风报信!
赵贞儿手微微一颤,痛的祁王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软榻之上,让赵贞儿更为惊恐。
殷承钰敏感地瞥了赵贞儿一眼,不明所以地问道:“贞儿怎么了?”
赵贞儿强颜欢笑地极力掩饰道:“奴只是担心……”
不等赵贞儿说完,门外安如海的求见,殷承钰对赵贞儿道:“把十二扇梨花雕花屏风撑开,请安太医进来。”
赵贞儿如临大赦,飞快地退下拉开屏风。
殷承钰盯着赵贞儿的背影若有所思,却又一言不发。
安太医提着药箱踏进祁王的寝房,看到祁王的身影在屏风上虚虚实实,隐隐绰绰,忽然意识到祁王的确是女儿身,虽然在医者心底没有男女之分,可此刻他也觉得有几分难言的尴尬,不由退了几步,拘谨地杵在门口躬身行礼问安。
殷承钰问道:“汪邈伤势如何?”
安如海朗声答道:“此人背部胸部均有鞭痕,腿部戳着一把弯刀,但也幸亏这弯刀没有血槽,否则逃出来这一路,流血也要了他的命……”
殷承钰打断道:“那他的命根子到底还在不在?”
安如海尴尬的结巴道:“这……在是在,但对于汪邈……在与不在区别不大了。”
安如海顾及祁王的女儿身份,说得极为隐晦,可殷承钰却不领情,直言道:“那就是不举了?“
殷承钰的话如平地惊雷,炸的安如海外焦里嫩,他没想过祁王这么直接,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举不举”是太后与陛下专属太医最常讨论的话题,祁王耳熏目染久了,不觉得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举不举,不试过怎么知道?”祁王丝毫不在意地重复太后的至理名言,继续不自觉地语惊四座,看到安如海有苦难言的模样,瞬间想歪,恼怒地追问道:“难道太医真试了?王府内外哪里找人给他试的!”
王府的婢女都是好人家的女儿,谁能给汪邈试?!
殷承钰话音刚落,安如海憋得脸通红,赵贞儿猛地拉住祁王的衣袖道:”王爷别说了!“
赵贞儿趴在殷承钰耳边小声解释道:“王爷不知道,男子那东西如果好用,不用女人来试,每日清晨起来,自己就可以……“赵贞儿翘起一根食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殷承钰咳嗽两声,掩盖自己无知的尴尬,对安如海说道:”本王看汪邈就是吓的,好生调养几日,过了惊吓的劲,就没事了。“
安如海如小鸡捣米般点头,逃也似的从祁王府离开。
安太医退下,陈德恩来报,黔国公的幼弟周宣送了一匹马来。
有黔国公与周太后的一层关系在,祁王绝对不能对周宣置之不理,只得穿戴常服,配饰整齐,整装相迎,全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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