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初二,阮圆昏迷了整整三天,阮府上下都是满面愁容,没有年节的热闹。
阮父看着眼前眼窝深陷的郭乾胤,心有不忍道,“乾胤啊,你去歇歇吧,这里自有几个丫头们看顾着呢,你不必守在这里。”
三天前王家一干涉案人等下了狱,阮父这才知道自家女儿被绑架的原因竟是因着女婿前面那一段儿才招来的祸事,心里一直十分气愤。但郭乾胤从昨天醒来便一直守在阮圆的床榻边不吃不喝,这让阮父没了脾气,不好多苛责。
房间内烧着银骨炭,并不冷,只是郭乾胤守在床上十几个时辰,浑身有些酸痛。
他听到阮父的话,愧疚地说,“爹,都是我不好,害得圆儿她……”
“这也不能全怪你,也是圆儿命中有此一劫。”阮父嘴上这么说,心里确实是一阵抽痛。
阮圆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娇宠那是油皮都不曾破过一块儿,如今……阮父不由回想起大夫的话——
【阮小姐服用了极浓稠的红花导致血崩,好在服下的不多,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死胎已有产婆引出,只怕三年五载不能有孕了……】
【孩子已经成型,是个男婴,可惜了……】
一想到女儿遭逢如此大难,阮父心疼地每晚都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拭泪,心觉百年之后无颜面去见妻子。
“大夫说了,圆儿是失血过多才昏睡这些天,你别没等到圆儿醒来就先把自个儿身子骨给熬坏了”阮父劝解道。
郭乾胤摇了摇头,拒绝了阮父的好意,“爹,您不用劝我了,我便是回房也睡不安稳,我想在这里等圆儿醒来。”
“你心里有个数,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去休息。”阮父叹了一口气,不再深劝,见有个丫鬟端着东西进来,便吩咐道,“好好伺候着,有事让人来禀报我。”
“是。”小丫鬟应下了,嗓音如黄鹂出谷般清脆。
来人正是阮圆之前提拔上来的玉兰。
玉兰见郭乾胤并没有回头看,只满心满眼地看着昏睡的阮圆,她默默舀出一碗稀得都见不着米粒的薄粥,端到床边。
“姑爷,该给小姐喂些粥了。”阮圆昏迷着,大夫叮嘱要每日喂些米粥保护肠胃不受损。
“玉兰,你来了……玉竹她们呢?”郭乾胤给玉兰让出位置,这两日一直都是玉兰来,他随口问了句。
玉兰指尖微微一颤,“这两天官府在审理那贼人,玉竹姐姐她们也算是当事人,就被官差叫去问话了。”
郭乾胤看着玉兰动作温柔地将温度适中的米粥一勺一勺地喂进阮圆的嘴里,再用绣着玉兰花的手帕轻轻拭去阮圆唇角的粥渍。
“已经判决了吗?”郭乾胤轻声问。
玉兰动作这才停了,侧着头略一思索了下,说道,“还不曾,听说当日在隔壁宅子的书房里搜出几大箱金银财宝,还有不少书信,据说案件错综复杂牵连甚广,这几日衙门都忙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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