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吓得躲在玉竹身后。
“表少爷,您别跟玉沁计较。”玉竹得体地对刘文召行了个礼,又将玉沁从身后拉了出来,“玉沁,快赔个不是。”
“表少爷,玉沁给你赔罪……”
“真是无趣,罢了,圆儿住在哪里,带我去瞧瞧。”玉竹是阮家、尤其是在阮圆面前十分得脸的大丫鬟,刘文召多多少少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玉竹和玉沁面面相觑,没敢作声。
刘文召不悦地皱眉,“怎么?”
玉竹强笑着,如实道,“表少爷,小姐已然成亲了……此时怕是姑爷正守着呢,您这会儿过去怕是多有不便。”
刘文召一脸轻蔑,鼻孔出气道,“不过是个穷酸秀才而已,他也配!”
刘文召自小就将阮圆视为所有物,前几日得知表妹已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穷秀才,甚至小产的时候,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罢了,等我替舅舅处理完事再去会会那小子也不迟。”刘文召与郭乾胤年龄相仿。
无论表少爷有什么意图,能缓上一时半刻也是好的,是以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无巧不成书,刚偶遇完玉竹玉沁两个丫头的刘文召在小厮的领路下,又在路上见到一个小男孩。
“那小孩,是圆儿的便宜儿子?”刘文召咂吧下嘴,抚摸着光洁的下巴问前头的小厮。
那小厮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窝在路边,与假山石头融为一体的郭安旭,对刘文召说,“是的,表少爷。这孩子平日里住在知恩院,离您住的芳菲馆也不算近,想来是这孩子贪玩自个儿跑到这里来了。”
刘文召打量着那孩子不过四五岁,正是猫憎狗嫌的年龄,心里对那郭乾胤的评价要低了一些——无非是看阮家有钱,上赶着道倒贴罢了。
“去,把那孩子给我带过来。”
小厮面露难色,“表少爷,这恐怕不好吧,若是……”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刘文召见小厮“忤逆”他,怒骂一句,抬腿就将人踹翻在地。
眼见要摔倒,小厮下意识地用双手阻挡、保护,但毫无意外地,地上锐利的小石块将手掌割开了一个个细小的口子,鲜血珠子迸出,顿感火辣辣的疼。
那小厮也不敢吭声,只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贱胚子——”刘文召啐了一口唾沫,也不指望他,大步流星朝郭安旭走去。
郭安旭正聚精会神地拨弄地上的泥土,对刘文召的靠近浑然不觉。
“你在做什么。玩泥巴吗?”刘文召冷不丁地发问。
郭安旭吓了一跳,拍拍小胸脯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躲在后面吓死我了。我才没玩泥巴呢,你看我在地里发现了小虫子,它们一动都不动的,是不是死了?”
小朋友的脑袋里总是装着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刘文召觉得新鲜,看了眼郭安旭口中的小虫子,顿时失笑。“这可不是小虫子,这是夏蝉,它们会在土里休眠,等到了时候就会从土里爬出来……”
“我不太懂。”郭安旭眨巴着小眼睛有些茫然,然后他又抛出了几个问题,“这个小虫子在土里不会憋死吗?它们多久能出来呀?出来以后它们会干什么?会不会饿坏了去大吃一顿……”
刘文召狠狠颤了下眉头,现在的小孩子都跟和尚一般这么会念经吗?!
他敷衍道,“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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