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城北大营乱哄哄一片,兵将们搞不明白为何夜渡大江。要知道大江水面宽阔,这天寒地冻又乌漆嘛黑的,万一江中行船撞上涌浪或发生什么意外,船沉人溺,哪里还捞的上来?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明日再渡江?无奈何大都督下了死命令,要即刻渡江,否则军法处置。
好不容易在争争吵吵中规划好各营顺序,待船只集结好,已快天明。
到了下午,徐敬-业与薛璋仲沿着堤岸按绺徐行,监督渡江部署。
只见徐敬-业挥鞭指向扬州道:“现在已渡过去两万,等把江北的木船都征过来,速度还能加快。十万大军两日内尽可填塞扬州!”
薛璋仲则拱手陪笑:“大都督令行禁止,十万大军如臂指使。有此气象,刘黑二人不足为虑也。”
担心徐敬-业再打退堂鼓,薛璋仲便奉承了几句。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本要将大军尽数调守扬州,润州只留两三千人驻守即可,这样蓄集最大力量防守扬州,毕竟军中多是淮扬子弟,必定拼死奋战,若弃守扬州,一旦城破,大军将不战自溃。但最后徐敬-业固执己见,坚持留了两万人驻守润州,而他给的理由则是:“倘若如此,万一金陵来犯润州,我南北不能兼顾,为人各个击破矣。”
是夜,大江两岸灯火通明,吆喝声斥骂声不绝于耳,一片繁忙。徐敬-业将帅帐移至江边督阵,近日其操劳不已,便早早地就着酒意酣睡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敬-业睡得正香,可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叫一下子把他惊醒。只见他一把掀起锦被下床,却又惊吓到左右暖床的侍女。徐敬-业看了看侍女,面色不愉,对外道:“什么情况?!”
“都督,江北有事生!”帐外回道。
徐敬-业回顾了一眼床上的侍女之后,那两人便赶紧下床伺候徐敬-业穿戴。
等徐敬-业出账,见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张目北望,怒气刚要勃发,却见北岸火光冲天。但毕竟离得太远,看不清更听不见。唯能确定北岸乃是火光,并非灯光。
“什么情况?那边何来的火光?烧柴取暖也升不出这么大的火!”徐敬-业问向身边的将领。
可众人却一问三不知,隔了这么远,又有大江横断,他们也不知晓对岸情况。
“速派快船前去打探一番。”徐敬-业下了一道军令后,感受到北风凌冽,心想快船再快,来回也怕要一个时辰,便往大帐坐等讯息。
回帐的路上,徐敬-业却冒出不安之感:“莫非北师来袭?”随后又摇了摇头。
“刘定疆胆小无能之辈,定不可能是他。昨夜黑齿常之来犯楚州,而楚州即便是纸糊的,大兵也不可能现在就到得了江北。这三百多里地,三天都算极速,若选择邢沟运河,又哪里来的船?楚地之船早已征用得一干二净。”
自打先前攻打润州,徐敬-业就将统辖区域内所有船只征调到大江汇集。是以楚州盱眙片甲不留,两地斤鱼难买。而其弟李敬猷又是嗜好河鲜的,前些天还来信请拨渔船回楚。
“若是有兵将胡闹,一定要砍几个头!”徐敬-业估摸要么是兵烤火取暖,不慎走了水,要么是有兵哗变,但在扬州本地哗变,不足为虑。
大概是想通了,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待徐敬-业挑开帐帘,见那两女子正裹着锦被坐在床头瑟瑟发抖,突然想起前夜与二人的春事,裆下一热。
原来这两个女子是润州有头有脸的豪绅孝敬上来的,美其名曰:“送至都督处,以浆衣浣布。”
待前夜享用之时,徐敬-业居然发现她们都是处子之身,不由得大喜过望。徐敬-业乃军伍之人,哪里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汉子,而两女又未经人事,如何经得起他折腾?于是只得连番告饶。近来沙场挫折不断,是以前晚徐敬-业在床榻之上肆意征伐,大展男子气概,一时之间自鸣得意。
“何以解忧,杜康闺秀!”徐敬-业坐在床榻边,一手一个,将两女拖至床下,扯下她们的亵衣,任由她们光着,随后便抓着她们的头,摁往跨下……
床榻正吱呀吱呀响个不停,却又从外面传来一声慌叫:“不好啦,大都督,岸北有骑兵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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