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彻底死去了一次,又活了回来,一切都似乎没变,但心境已判若两人。韦沅钰不知道究竟昏睡了多久,再度恢复神识后,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似乎是某座摩天大楼底层的奢华厅堂,十分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放眼望去,全方位无死角的富丽堂皇。但偏偏又空无一人、寂静地像一块墓地。
韦沅钰壮着胆子探索这片区域,半个小时后,她陷入了困惑:这里既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出口。
从随身的小手提袋中取出手机,上面半格信号也无,时间显示已是6月25日的中午,距离面试那日竟然过去了两天有余!
韦沅钰不信邪,又来来回回探查了好几圈,还是找不到出口,但发现了两处可以通往上一层的楼梯。
韦沅钰拾阶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在每部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都会撞上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就像空气中突兀得闪现出一堵透明的墙,将她给拦下。
运力挥拳,韦沅钰试图打碎这层隔阻,眼前涟漪闪动,同样的力道从屏障处反弹回来,韦沅钰被震得后退两步,堪堪稳住身形,总算没有跌下楼梯。
她秀眉微挑,犹不死心的跨上前去手挠脚踢头撞、肘击膝顶牙咬,还找来椅子狂砸一气,统统无济于事,无论怎么较劲,这该死的屏障都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韦沅钰感觉自己被封印在了这一层,想往外走找不到门路,想向上行又突破不了那层屏障,而且无论吼了多少遍“有人吗?”,都不曾得到任何回应。
连续四十多个小时水米未进,韦沅钰又饥又渴,肚子里大肠小肠恨不得抱在一起相互啃,如果此时能有一盆麻辣鲜烫的水煮鱼、一份刚出锅的瑶柱海鲜饭,一屉蒸饺,再配搭一碟水晶酸萝卜和一大杯西瓜汁该多好。
韦沅钰不想困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在某处藏着能够逃出生天的要窍。
重新打起精神,韦沅钰一帧一帧的仔细审视这里的每一件陈设、每一个摆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礼宾台、豪阔的真皮组合沙发、悬挂的巨幅油画、摆放讲究的落地大花瓶、华美的卧式钢琴、复古高雅的水晶灯、奢华的波斯地毯……
好吧,除了阔还是阔,真没看出其他什么异常!
韦沅钰忍不住叹气:此时此地,除了自己,唯有攀援在礼宾台两侧景观柱子上的那两株绿色藤蔓还是活物。
活物见活物,惺惺相惜的情愫油然而生,韦沅钰凑至近前,瞅瞅左边的常春油麻藤,又瞅瞅右侧的忍冬藤,真想揪一把叶子下来充饥呀!
等等!为什么有一股子违和感挥之不去?
脑海中灵光一闪,韦沅钰福至心灵:这两株藤蔓植物的旋向不对劲儿!
自然界中,不少攀缘植物的手性是天生注定的,有的本命左旋,有的本命右旋,其茎蔓向哪个方向缠绕遵循自身的规律,不会因人为牵引而改变方向。常春油麻藤,本属于逆时针左旋转缠绕型,但此处的常春油麻藤却偏偏是顺时针右旋;而忍冬藤本来注定是顺时针右旋转缠绕型,但此处的忍冬藤却偏偏是逆时针左旋!
莫非,这里是一处“镜像”世界,其法则与本源世界刚好颠倒?!韦沅钰想了想,转身疾步走向大堂正中央的卧式钢琴,掀起键盖……果不其然,八十八格标准琴键与原生世界的正好呈镜像之势反向排列!
灵台陡然清明起来,韦沅钰心头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她想起自己此时困在这一隅异世界之中,和当年与箫韶一起遭遇的鬼打墙结界事件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记得那个时候,箫韶分析的第一种状况是:极其特殊的空间环境再加上干扰性的参照系,能让人陷入懵圈的境地而原地死循环。这种情况下我们可能是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蒙蔽住了感官,所谓心窍被迷而一叶障目。如果能找到一个该空间界限之外的眼睛为我们指路,即利用第三方视角做空间定位,此类鬼打墙就能被破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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