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人派人搜查所有过往的船只,但已经找不到那人的踪迹,沉默的船只有好几个,都遮掩了掠过的痕迹。
安人不信邪,多加派人手朝城东城西奔去,过往商船在那里聚集最多,要抢在黄昏之前办好这件差事,不然工钱也领不了。
令安人没想到的是,纪炎月再将我推入水中之后,叫喊船夫往一边的漩涡处驶去,船夫心里慌的不行,此刻更是小命要紧,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纪炎月当即一把抢过船桨,发了疯地往漩涡那边滑去,过往的船直接惊呆了,这人是不怕死乎?
船夫被纪炎月推倒进船身,一阵晕头转向后,才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船身跟随漩涡往中心靠去,纪炎月手中拿着的船桨也发不了力。
在靠近中心那一刻,纪炎月抓着船夫一起跳入水中,陷进旋涡深处,安人才带人来迟了一步,分不清到底是哪只船犯了事,纪炎月也挺狠心的,用船桨弄翻了别人的船,到死也不忘拉几个垫背,企图混淆事实经过。
对船夫来说是幸运的,纪炎月算讲仁义道德,看他冒着风险搭载他一路的份上,顺带救他一命,船夫心里那叫憋屈,以后这种好事不会接了。
岸边正有人接头,稍微游尽看清之后,此人正是崔毅,商贩子弟跑南往北各地经商,他本不愿接这份差事,也不愿瞒着父亲,奈何先前那高利贷勾结之事的证据掌握在他人手中,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崔毅冷着脸,跟几个弟兄将纪炎月和船夫拉了上来,纪炎月全身打了个寒战,语气淡然说道:“崔公子,多谢了……”
“感谢不必了,但愿你以后不要来找上我们,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我们是真不敢做,走吧,马车在那头,出了城门,便是与我们一点瓜葛都没有。”
纪炎月心神领会,当即跑向马车那边,直接朝城门那边奔跑去,崔毅用手挡着灿烈的阳光,心里愈发焦躁不安,来不及细想只得坐上另一辆马车,也逃离了此地。
……
这些我是不知道的,但愿纪炎月能逃离齐王的魔爪,走到哪是哪,四国放不过他,不如逃至北海或南荒,都说北燕是天下凶神恶煞之徒聚集之地,燕帝更不会管这些无耻之徒,躲到那里说不定保命多些时。
云湖公主看着我研墨许久,那份呆滞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在想些什么?这般入神?”
我浸在水里太久,脑子都有些惶恐,尤其一股海水盐斑波浪,就连风一吹都觉得又回到水中挣扎,休息到第二天才好很多,夜半时分听到哐当一声,父王留给我的玉佩掉在地上,还好没有摔坏,但给我不好的感觉像是有事发生,可我又帮不了纪炎月。
大山景象已描绘好了,只差是溪水引流,手心有些疲惫,更是踌躇,该用多大的水量沾染潺潺不息的水流?
云湖公主将画拿起来,细瞧一番,嘴角微扬的笑容略是满意:“不错,比起先前大有长进,你是想问水量如何控制?”
我点了点头,云湖公主亲自给我示范,描糊了水流的大概轮廓,给足了我创作的空间,想来也心情愉悦,我不禁好奇问道:“公主好生厉害……不知公主此次为齐王准备何种厚礼?”
云湖公主笑道:“郡主不妨猜猜?”
我看云湖公主最拿手的莫过于绘画,甚至情有独钟,想都不细想,说道:“是山水画吧?”
云湖公主笑得颇为开心,没有回我的话,笔墨再沾些颜水,画中的山水景也快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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