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独齐王府颇有热闹一番,齐王放下信函,手指轻扣桌面,见着外边有人风风火火,满头大汗地差点冲进来,冷笑道:“这几天你还挺积极的,怎么怕本王不发工钱?没有饭吃?呵,还真是一群饭桶。”
安人抓耳挠腮,却是一幅想不通的模样,向齐王拱手问道:“王爷,你当真放任他离去?这可是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齐王微微蹙眉,说道:“这里只剩你我二人,说话就不着分寸了?”
想起手中摇摇欲坠的饭碗,安人只好点头示道:“王爷恕罪,小的想不通,怕您被顾北邵那老贼牵着鼻子走,弟兄们早先已查到那兔崽子跟那老贼有密切关联,为何您却暂且终止?”
齐王摇头,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本王手上有郡主,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不敢造次,说不定还会中途折返,投靠本王也有可能。”
安人暗自惊叹,自己家的王爷好一番自信,无论如何都能料事如神,不过心中还有些担心,便说了出来:“可是王爷,顾北邵那老贼不是等闲之辈,各种江湖黑恶势力都沾染上……莫非您是想……”
齐王将信封靠近烛火旁烧个干净,看也不看安人,血瞳中唯映着炽热的火焰,脱口而出便是大局:“谁若将本王当棋子,本王定叫那人好看!”
烧光了东越太子递过来的信函,齐王颇感快意,对着安人吩咐道:“传令下去,那人的信不必回了,让他心中明白便好。”
安人领命退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心中多发感慨,自己的这位主子越来越让人猜不透的,或许更为可怕,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坐不上皇位当真可惜了,未来的轨迹该当如何?满天的星空又是否在指引?
……
纪炎月费尽一番功夫,再往北边走便是到了楚燕地界,一路畅通无阻,越坐越心虚,齐王当真好糊弄?他并不以为,等到了北燕,又得有新的人要应付。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带着黑衣斗篷的人,在向纪炎月招手。
纪炎月缓缓停住,与那人隔的距离,颇为小心谨慎,当即开口说道:“明月松间照?”
那人笑答:“清泉石上流,纪公子,一路上辛苦了。”
纪炎月干咳几声,没想到却惹得喉咙愈发肿痛,暴露出自己的病症,那人见状,稍有关心问道:“纪公子身体还好吧?莫不是途经回州染上了瘟疫?如此我不好向大人交待,不如先到边城隔离一段时日,你看可否?”
纪炎月精神略显颓,不过既然见到真正的接头人倒也不怕事,跟着他往前走,很快出现一辆马车,马夫在此等了些久,又喝着闷酒,见到他们才来,语气不快:“快点啦!这片密林很多豺狼虎豹的,我可不想被吃了!”
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着什么急呀?齐王还放过我们一马,走慢点也不会耽误,谁叫你来的那般快?”
马夫吐了口水,愤愤不平说道:“我听大人的命令,自然得尽责,哪想等你们都快两个时辰,我没被这里的猛兽吃,属是万幸!”
黑衣人不想跟马夫纠缠,在马车里找了一个面纱,交给纪炎月带好,便说道:“大人最近忙着北境牧民之事,纪公子等迟些日再去见他吧。”
纪炎月只觉睡意,又饿又困的他只想即刻休息,缓缓说道:“我听顾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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