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变得聪明了,一点就通:“郡主莫不是想要收服海军?”
“不是,想帮父王做点事。”
师兄听着事有蹊跷,拉着琴行往一旁低声询问,琴行给他大概解释了一通,琴行说话我很放心,该讲的就讲,废话的不说,眼神示意我,师兄收敛了很多:“郡主放心,当年的海军还在,士气从未减过半分,只是对付海寇,伤亡了些……”
我字字说得铿锵有力:“且告诉他们,父王一直记着他们的功劳,从未忘记,未来或许有需要他们的时候,但出于意愿,不会勉强。”
“若能成功收回镇海之宝,我和族人必感恩戴德,郡主的好意,我会向乡里传达。”
师兄答话很巧妙,前提还需守住东海的顶梁柱,并不会为了我片面之词而交出所有,如此为人,我亦赞赏。
谈的话也多,我看时间久了,便先回去了,琴行有些话与师兄寒暄,多停留一会。
回到宫里,我懒懒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唉声叹气,不停地为某些人某些事心烦气躁,其实自己的能力有限,何必操心过多,所谓向往自由,不过是为自己的心灵留一片空地罢了。
……
西秦摄政王,是当今秦皇的叔父,掌握三品以上官员的册封及军部统帅任命,可谓集政军一身,掌握宫内八分实权,留下的一成分给忠心耿耿于先帝的可怜老臣,最后一成留给体弱多病的帝王,想来一手遮天代过,也不敢反抗。
纪炎月被金侍长领着进来,漫步在假山湖水长廊之间,冰雪铺满地面,犹如白毯纷扬,溅起一片凝霜,飘到干枯的枝条上,亮得晶莹剔透,看来摄政王是喜欢中原情调多一点。
殿内有人,纪炎月守在门外,一丝也不敢放松,金侍长劝他先在一旁偏殿休息,他一口回绝:“先生知晓我的身份,我是受人所托而来,谈及之事需得慎重。”
“纪公子,咱俩说句心里话,我不明白顾国师派你来的意图,你看着年纪尚轻,冒险涉险,我身为长辈,于心不忍啊……”
纪炎月忍着寒风,端直腰板,连哈出来的气都是冷的:“侍长,我只是受人所托,你倒想多了。”
金侍长沉着脸色,笑而不语,陪着他待到里面的人谈完话为止,四国之中,西秦国力最为强盛,南楚紧随其后,就落在东越之后的北燕常年国气不振,被邻国抢了土地,挨了海寇突袭,弱国哪有招架话语之地,逢人看脸色,纪炎月以前委屈的事做多了,做这一行心里不平是真。
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黄袍的孩童,不用多想肯定是秦皇,没想到一国之君还要跑过来求摄政王,看起脸上麻木而迷茫,纪炎月突然觉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比他小的年纪还承受更多。
金侍长伸手作请,纪炎月整理衣冠,想好思绪,强装镇定地缓缓步入殿中。
正中坐着的人,胸膛很宽大,披着厚重的兽毛外袍,双眼突起,鼻梁尖粗,唇边还划着一道较为细长的伤口,异于常人的长相,摄政有煞气,心惊胆战,犹怕过不到这气场。
云暮极也坐在一旁,亲自为其倒茶,恭敬地举至摄政王的面前,纪炎月拜服下跪,礼节无任何差错,为顺其心意,特地隔得老远,抵在门外刺骨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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