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纪公子生来眉如刀削,眼如鹰状,你这般作态,让本王如何看得?快快向前……”
摄政王催促纪炎月走上前,语气嘲讽慵懒,接过云暮极递上来的热茶,猛的喝下去,一手砸在桌上,云暮极始终面带笑意,默默收入袖里已经烫得红肿的手指。
纪炎月应声,匍匐向前,像一条缓慢爬行的蛇扭动身姿,与台阶保持一段距离,头朝下,俨然不动。
摄政王轻咦一声,不知该说这小声狂妄不敢听命令,还是胆怯惧怕于他的威摄,故作惊怪:“纪公子胆大的很,在陛下面前可不是这般作态,本王很好奇,顾国师手下如此年轻,却委以重任,是何缘由?”
纪炎月没有回话,云暮极愁着气氛异常,忍不住插话,更多的是阿谀奉承,献殷勤:“父王,纪公子是顾国师的朋友,路途行中顺带销上书信,传达燕君的好意。”
“哦?顾国师的朋友?那不是一群江湖术士,乱臣贼子吗?”
听了云暮极的话,摄政王对纪炎月更加好奇,几番催促,后者才敢抬起头,惹得摄政王惊叹:“后生中气十足,气宇轩昂,可畏也。”
纪炎月一鼓作气,向摄政王拱手致敬,详情说明来意:“摄政王殿下,顾国师信中所谈,言辞恳切,中央牧场来北民赖以生计之地,更是用先祖的鲜血换来,年年不得到此处祭拜,牛羊失踪,人去无归,陛下念之心中郁结,忧怀民意,还望摄政王体解,我朝愿以五十座城池换回中央牧场,每年岁币增长一倍,牛羊三倍,马匹多五倍……更多事谊皆以写于信。”
门外刮起一道强风,带动无序的冰雪纷飞,纪炎月足肤皲裂而不知,忍着背脊经痛,摄政王的桌旁放着四只暖壶,垂下暖帐,此刻却觉得有些冷意,言说其他:“今年比往年更冷,也不知为何?”
云暮极一边留意纪炎月,一边回摄政王的话:“父王,儿臣听说,人心更冷,明面上对你热情似火,实则背地里磨砺寒刀,在你放松懈怠时,给出致命一击,先前的明御史,正是这样死了……”
纪炎月似乎知道这对父子所说的暗语,这时候答话肯定狗急跳墙,引得匪夷所想,不如暂且等待,看他们接下来还说什么话。
……
南楚云湖公主宫里,外面风声太大,如同数只猛兽啃食窗边,我找出云暮极写过的所有信,弃在桌上,琴行嘴巴张大而合不拢嘴:“郡主,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把你追到啊,你写了多少封信给人家?”
屈指可数,我还没写完一封信,云暮极就迫不及待地一口气送来了十几封,看都没有看完,我数了一下:“五六封吧,那太监跟在昭和公主身边在颜妃宫里伺候,左右来往时常不便,当初以为太监是楚帝的亲信,现在看来极有可能他俩关系匪浅,楚帝对他交心,我感到挺意外的。”
“我听过一些风声,说是这两人曾拜过把兄弟,也有人说是龙阳之癖……呵,郡主觉得好奇,自己何不问问人家?”
我翻出一张信纸,沾着墨水准备写字,听了这话不怎么高兴:“我懒得理他,这些肉麻的词不知道从哪话本抄来的,我若是说一点关心他的话,你信不信,他可以回十几封大长篇的情话?”
琴行“哎哟哟”怪矫情,大拍我的肩膀,说道:“那你好意思只写几个字啊?你不会写我来帮你写啊,保证能让他不会回信……”
我半疑半信:“真的假的?你如果是说我恨你,我不喜欢你或者我讨厌你这类的话,那你还是死心吧,他照样像只狗一样舔回去,这人很死缠烂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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