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虞竑烨黯然神伤:“不知他是活还是死。”
“殿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虞竑烨问嫣然:“凌寒阁是怎么寻人的,不会漏掉关键信息吧。”
“我们阁主亲自绘的画像,那样品貌的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虞竑烨怔怔地想,为何自己就忘了。
虞晟睿忽然说:“对了,沈文远的玉佩不知殿下还留着吗?”
“玉佩?什么样的玉佩?”
虞晟睿简单描述了下,淮王完全想不起有这么个东西,他立刻命小厮回府寻找,小厮去了许久才返回。
“郡王请看,是这个吗?”
虞晟睿瞧了瞧,怪道:“是这个不错,可怎么只有一半?”
淮王轻轻搓着玉佩,冰冰凉凉的气息钻入心底。
“殿下,能否也让嫣然看看。”
闵嫣然把玉佩举在眼前,又凑近闻了闻。“奇怪,有血的味道。殿下您看,这里有一点点暗红残留,会不会是血渍?”
玉佩的确不是很干净,陌生的文字里有细微的褐色痕迹,但他闻不出有什么味道。
“殿下,等兰度来了给他瞧瞧吧。”虞晟睿说。
虞竑烨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这是他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会有他的东西?
其实,虞晟睿没有告诉淮王,徐骞查到,玉佩上的梵文是一段古老的经文,内容晦涩难懂,大致解读为,用部分“真我”转化成某些不灭的永恒,以达到消灾减祸的目的。
可能有人窥探到沈家的厄运,欲为沈文远化解。
不多久,兰度卷着冷风匆匆赶到。嫣然递上热茶,又把火炉往他那里推了推:“兰公子,皇上的身体如何?”
“殿下,郡王,皇上是劳心过度又忧思不止才积郁成疾,多静养便可。”
“忧思……”原来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并没有很舒服,“你辛苦了。”
“殿下之事,兰度必当尽力。孝贤兄让在下转告,二皇子可能要拿调查胡国奸细的事情做文章,殿下请多加留心。”
“嗯。难为皇兄一直惦记着我。”
可庆王终究是忘了,即便他再位高权重,也还是陛下的臣子,登高必跌重。
虞竑烨无心谈其他事,寻了个间隙扯开话题。
“兰公子请看看此物。”他摊开掌心,“这块玉上有很淡的暗红色,能看出是什么吗?”
兰度慎重地拿起,看得很仔细,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面色渐渐凝重。
“殿下,敢问此物从何而来?”
虞晟睿忙解释道:“玉佩是捡来的,它属于曾经的魏国公世子沈文远。”
兰度思索片刻,缓缓点头:“那就是了。”
虞竑烨不免有些紧张:“这东西有问题吗?”
兰度正色道:“殿下,这上面不止有血迹,还被涂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药。”
“什么?!”虞晟睿和虞竑烨同时叫出声。
“殿下别急,这种毒药不会致命,它之所以罕见,是因为从未流入江湖,它是我师祖药王独创的。此药以鲜血为药引,中毒者会忘记一段事情,确切的说,是忘记某个人……”
虞竑烨犹如五雷轰顶。是的,这就说得通了,他忘了有关他的所有事情。可是,为什么?
虞晟睿也惊呆了,沈文远竟然用到这种方法,看来他当时已知虞竑烨身份尊贵,不能伤及性命。
兰度见他们如此反应,心下了然:“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沈伯阳身边有位将军是药王的关门弟子,他有这个药不足为奇。”
虞竑烨又急急道:“兰公子,你一定能解毒是不是?”
兰度遗憾地摇头:“此药无人能解。药王制得此药时,并没有研制解药。”
虞竑烨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缓过神,周身的怒意在禅室里蔓延开来,虞晟睿在他身边多年,从未见他如此盛怒。
虞竑烨声音冷得彻骨:“兰公子,你刚说的以鲜血为药引是什么意思?”
“殿下,药引便是您遗忘的人自己的血。”兰公子解释毒药的起效过程,听得众人惊愕不已。
虞竑烨把头埋在手掌中,良久才开口:“多谢了。嫣然,替我送送兰公子。”
寒风钻入禅房,绕着那团盛怒的火焰打转。
迂久,虞晟睿谨慎地说:“殿下,只要找到沈文远,一切谜团就都解开了。”
“六皇叔,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臣所知的都已经说了,不敢欺瞒。”虞晟睿尽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很诚恳。
虞竑烨摇头,盯住他:“郡王可能不知,记忆不在,但感觉没有消失。本王心里总有强烈的遗憾,望皇叔如实相告。”
眼前的淮王已不再是去青州时的彷徨少年,这几年,变幻莫测的朝堂把他变得坚韧而强大,强大到足以威慑住他的臣子。
虞晟睿长长叹了口气,说:“殿下,臣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您对沈文远,似乎格外看重……”
他言尽于此,但虞竑烨听明白了。
淮王眼里冰凉刺骨:“去找徐骞,本王要他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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