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家在方才见到羽筝的那一刻,都已经有了怀疑。
毕竟当初妊家与他们两家走的近,羽筝又与她的母亲长得很像,如何会认不出她的真实身份呢!
虽然以往在围场上见过她一次,但离的远,没看清,加之这丫头喜一身红衣,与幼时喜爱的白色有出入,故而没有在意跟瞧清楚。
今儿再看弗如神色,他们便更猜出了所有,当下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沅止仍旧望着一群人的神态,还在懵圈中,什么个情况,他竟一时也猜不出了。
只一脸疑惑的望着羽筝,似乎能从她的神色中,得到答案一般。
幸而羽筝反应极快,赶紧向弗如问道:“阿如,珠玑为何迟迟不醒?他们身上的毒可解?”
弗如点了点头,随即取来锦帕,写了药方递给珠家夫妇。
:“这是解毒的方子,只是修养的时日可能要久一些,对于我大蜀来说,此毒不算难解,只要药材配齐全了就好。”
:“那珠玑……。”叶知秋红着眼眶,担心的问道。
弗如点了点头,望了昏迷的珠玑一眼,答复着:“她身体更虚弱一些,可能今夜便醒,亦可能几日后才醒,又或是几年……都不是很清楚。”
此话一出!引得叶知秋也差点儿背过气去。
珠如旧,赶紧将之扶进怀中,一面吩咐仆子出去抓药,一面命令仆子将叶知秋扶回内阁休息。
瞧着屋里的仆子也多的他心烦,赶紧将之遣退。
最后才焦急的向弗如请求道:“丫头,你自小与我儿关系最好,想必你也不忍心看着她受苦,还请想想法子,救我儿于危难,珠家就她这么一个出息孩子,她不能出事。”
说着!就要给弗如下跪哀求。
羽筝赶紧将之扶起。
一个老人能做到如此!也是极尽父爱的付出了吧!
弗如感动非常,赶紧宽慰道:“您老放心,我一定尽自己最大努力,哪怕以命换命我也愿意。”
珠如旧也是感动,赶紧诚心道谢。
弗如亲自为珠玑吃下五六粒药丸。
再次为她施针,想要让她赶紧苏醒过来。
如若不逼迫她醒转,就算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也会因为几日不进食而被饿死。
一众人都在焦急时,沐玄若也不断的呼唤珠玑。
半盏茶功夫过去,这丫头总算在咳嗽声中苏醒。
这下可给珠如旧高兴坏了,一众人都纷纷围了过来,心里的石头也总算都落了地。
可珠玑却环视了一周,显得异常的害怕,躲在角落里,一遍遍问着他们都是谁?
此时的珠如旧犹如晴天霹雳,而羽筝与弗如也不可置信的担心着。
一众人骇然的怔住了,都不明所以的望着珠玑。
可一群人中,只有沐玄若最清楚。
失望且心痛的解释道:“早在嬷赭河时,珠玑掉下山崖,或是撞到了脑袋吧!已然失忆了。”
众人更加骇然,甚至开始疼惜的同情起珠玑来。
各个都争抢着向她问着是否还能记起什么?又或是还记得什么人呢?
可珠玑除了害怕,就是慌张的摇着头
好似根本不愿意记起一般,并拒绝所有人的问话。
唯独羽筝上前捂着珠玑的脸颊,红着眼眶,对她愧疚道:“你受苦了,珠玑,我不该与你置气的。”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珠玑有了片刻意识,她先是疑惑的一怔,随即试探的紧握羽筝的手,红着眼眶,也没有了方才那般害怕。
此番让众人再次欣喜,想着这丫头是否恢复记忆了?
只见她望着羽筝,流着眼泪说道:“阿筝,你是阿筝?阿筝……。”
说完!便开始抱着羽筝笑着哭泣。
而羽筝也跟着欣慰了不少,只要她能醒悟过来,哪怕多伤她的心,她也认了。
只是,当珠如旧前去问她可还记得他这个父亲时,珠玑依旧表示很害怕,躲在羽筝怀中颤抖着身躯。
一众人再次失落与悲伤,尤其是沐玄若,比之心痛,他比谁都来的悲伤。
他不停的想要逼迫珠玑想起什么?可她就是害怕,并拒绝跟他们说话,更不愿意与他们接触,只躲在羽筝怀中,寻求片刻安全感。
直到这一刻!弗如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只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点明。
一众人无可奈何,也只能连连叹息!
沐玄若痛心疾首,想要继续提示珠玑想起点儿什么?但终究是失望终结。
相玉质赶紧上前劝止着他:“玄若,你让珠玑好好冷静冷静,莫要逼迫她了,你瞧她都畏惧成什么样了。”
:“是啊!咱们且先回府,不要再打扰珠玑休息,等到她心绪好转,咱们再来探望吧!”
沐玄若不愿意,非要执意守在珠玑身边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此刻珠玑已经被吓的流下了眼泪,赶紧躲进羽筝身后,不敢看沐玄若那痛苦的表情。
弗如也赶紧上前劝止着:“沐少公若真想珠玑好,便先让她独自静养静养吧!”
直到沐难支狠狠给了沐玄若一巴掌,将众人给惊了一跳,也让沐玄若冷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他伤怀的望了珠玑一眼,这才难过且无奈的点了点头。
夫妇二人赶紧向珠如旧见礼告辞。
而沐玄若也在一步三回头之下,被夫妇二人一推二拽的带离了大将军府。
直到仆子送来抓好的草药,珠如旧这才吩咐了心腹,再抄录了一分药方送去沐家。
并让仆子赶紧熬来汤药。
但此间珠玑粘着羽筝不肯躺下休息,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好似长在了羽筝身上一般。
只要羽筝离开一步,就发疯似得要死要活,甚至不吃不喝,傻呆呆的害怕哭泣。
不过是珠如旧邀请沅止等人前往客厅吃饭的功夫,珠玑就闹得满园鸡飞狗跳。
仆子们实在搞不定了,只得将此事禀报给珠如旧。
这饭还没吃两口,他怎能怠慢客人,便安顿着沅止等人,欲亲自前去安抚珠玑。
可心软的羽筝怎么能忍心,赶紧起身制止,说道:“她害怕,就让我陪着她吧!”
珠如旧无法,只好如此!
只有羽筝在她的身边儿,珠玑才会乖乖安静下来,也会乖乖吃饭,还会对她露出一副三岁娃娃般满足的笑容。
窗外望着屋内二人举动的珠如旧等人,都只能无奈唉声叹气!
而弗如瞧着珠玑这般,心里也挺难受,不由得暗附着:“珠玑,你到底想做什么?以为这样,羽筝就会因此而释怀吗?”
沅止再次扫了一眼弗如的神情,似乎这其中真有他不知道的奇闻,当下便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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