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不是什么大公司，是个私营企业。总部不在上海，他们卖上海周边的房子，主要以投资文旅盘为主。

目前房间里只有他跟运营经理两个人。他是上海分区招来的第一个销售类人员。

隔行如隔山，一个原本就内向，慢热的人，要做销售。对秦黎默来说，是个莫大的挑战。

公司小，人情味却很足。运营经理姓杨，很好说话。是个微微开始地中海的中年男子。

以前是个IT男。面容较老诚，没有大多数发福中年男子那样的大肚子，身材算是匀称，身高也说得过去。

还有一个是项目经理，姓顾，他们管他叫顾总，也是公司不可或缺的销售和培训精英。

秦黎默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徒弟。在大概一周的时间里，都是杨总，顾总，围着“小秦”一个人转。

杨经理需要忙活运营，包括招聘的问题，顾总，一般都在各处的项目地成交，或在成交的路上，几乎很少在公司。

秦黎默前一周的主要目的，就是运用他文科生的优势，背各种话术，各种项目资料，以及打“骚扰电话”。

顾总说，等他打够足够数量的电话，就可以给他精准客户了。要是别人听了这话，肯定乐开了花。

精准客户代表着，成功率大大提升，赚钱的机会也就多了。可秦黎默对这份工作丝毫提不起热情。

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那六七千的底薪。他很知足，觉得在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他自己足够生活了。

一天中午，正在吃饭的秦黎默，收到了张苡萱的信息：

新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秦黎默：就那样吧，反正目前为止还算清闲。

张苡萱：不忙啊？

秦黎默：不忙。

张苡萱：我以为你会很忙呢。

秦黎默：现在还行，只是天天背项目资料，没有太多工作。

张苡萱：哦。

秦黎默：嗯。

草草的寒暄几句之后，就结束了聊天。

他在想，是不是应该休息的时候，回去看一看她。又不确定合不合适。哪怕是普通朋友一块儿吃个饭呢？

想到这儿，秦黎默又一次走神了。他很喜欢自己的精神世界。好的坏的，都是自己来消解。

他觉得这样做，能给人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却也丢失了很多，让别人了解他的机会。

不管是至亲挚友，还是萍水相逢。秦黎默总是笑脸相迎。他知道他笑的假，但是无妨。

在他的眼里，他的主观情绪，不能带给任何一个人，特别是负面的。没必要让别人分担自己的痛处。

考核了几次，秦黎默都不太理想。他虽然是个文科生，却是个记性极差的文科生。

歌词都记不住的他，怎么可能短短一两个星期，记得住那么多项目资料。顾总没时间管他。

所以，总部的一个叫老黄的员工，开始接手了秦黎默的培训工作。老黄是顾总的得意门生，可脾气极差。

他会狠狠地批评秦黎默的不足，把他的面子丢到地上，无情的踩踏。这极大程度上，打击着秦黎默的心态。

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这就是生活，你总是在甲方的时候耀武扬威，转过头来跟自己的甲方阿谀奉承。

他感觉到自己慢慢的变了，但是还挺好。他不认为这事件坏事，他觉得世界本如此，自己应该快速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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