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古以来无不亡之朝,这些亡国之君们根本就没有在之前的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他们但凡是肯学一点,说不定就不会亡国了。
李景隆见这位叫钱德龙的千户上了套儿,心里很高兴,脸上也缓和了许多,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微微笑着说道:“你有这份忠心,太孙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你放心吧,只要你帮本官办成了这件事,你的忠心,本官会替你传达给太孙。
将来,你也就是简在帝心的人了。”
钱德龙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激动了,干活儿最害怕的是领导不知道,领导要是不知道,那不就是白干吗?
现在,堂堂大明的储君,将来大明的皇帝都知道了自己在为他卖命,这难道还不是干活儿最大的动力吗?
钱德龙心潮澎湃,工作的积极性大为提高,开什么玩笑,将来的皇帝可都看着咱呢,能不好好干吗?干好了,那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说不定咱将来也能混个什么侯爵公爵的干干,这样的话,那子孙在这大明还不是得横着走了?
于是,钱德龙听完李景隆的这就鼓励他的话,忙又向李景隆磕了几个响头,一脸诚恳地说道:“曹国公,末将多谢你的栽培之恩了。末将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曹国公了。
有什么吩咐,曹国公尽管说吧,末将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景隆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绕弯子,招了招手,示意钱德龙靠近一些,然后才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说道:“如今皇上溺爱诸子,将他们分封到各地为王。而这些藩王在地方逐渐坐大,渐渐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他们在地方上胡作非为,鱼肉百姓,已经成了朝廷的大患,昔日西汉有七国之乱,西晋有八王之乱,这都是历史上极为深刻的教训。
当今皇上英明神武,他活着的时候,这些藩王不敢造次,但是一旦他驾鹤西去,那这些藩王会服从新任皇帝的领导吗?
要知道,这些藩王可都是太孙的亲叔叔啊,他们表面上一口一个太孙叫的热乎,其实心里都自恃长辈的身份,不把太孙放在眼里。
本官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将来朝廷肯定是要削藩的,不能再任由这些藩王们胡闹下去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力限制藩王扩充自己的实力,以免到时候朝廷削藩的时候多费周折,你明白了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钱德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李景隆这是要拉拢他对付肃王啊。
实话实说,钱德龙对这个年纪轻轻的肃王还是很佩服的,他刚刚上任不到一年,便发明灌溉利器,改革农业生产方式彻底解决了肃藩的粮食问题。
此外,还发明了鸟铳这种利器,击退了打败了瓦剌大军的进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了青海之变,其手段可以说堪比当今的圣上了。
但是,佩服归佩服,成年人做选择可是从来不从自己的喜好出发,而是从实际的利益出发。
肃王再能干也只是个藩王,地盘就这么一大点,跟整个大明比起来根本不足挂齿。
大明的皇帝才是这个天下的真正主人。
藩王和皇帝谁的腿粗,这是个傻子都会想明白的道理,钱德龙几乎想都没有想,便决定跟着李景隆干。
而且,他也知道,李景隆现在已经把心里最机密的秘密跟他分享了,他要是不肯答应,估计都出不了曹国公府。
于是,钱德龙急忙一脸诚恳地向李景隆表态,道:“曹国公放心。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藩王再尊贵,那也是皇上的臣子,这自古以来,哪有臣子爬到皇上头上的道理,即便是亲叔叔也不行。
我钱德龙别的没有,对朝廷的一片忠心那是天日可鉴,曹国公需要末将干什么事就请尽管吩咐吧,末将一定赴汤蹈火见,万死不辞。”
李景隆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脸上的鼠尾胡子,一脸奸笑地说道:“如今肃王想要西征关西七藩,嘴上说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维护大明的利益。
其实,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大家都很清楚,他就是想趁着自己现在实力强大了,多攻占一些土地,壮大自己的实力。
一旦他的实力足够壮大了,那等到将来,万一哪一天皇上驾崩了,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就很难说了。
他刚刚平定了青海,一下子获得了五个郡的土地,地盘比之前扩大了好几倍,又得到了不少骏马用来组建骑兵。
现在又要攻占关西七藩,我看他将来还想攻占西域,人心不知厌足如是,这么有野心的一个人,将来岂不是会成了朝廷的心头之患?
本官实话告诉你,他是太孙心里最为忌惮的一个人,太孙不想看到他的实力不断地扩大,所以你要想办法破坏他的这次西征。”
其实,朱允炆心里最为忌惮的人此时还不是朱桂,而是燕王朱棣,朱桂现在只是打下了青海而已,那个地方太穷了,而且人口也很少,虽然地方很大,但是对朝廷构成的威胁还是比较小的。
而燕王朱棣不仅掌控着北平一带的几十万大军,还由于几年前招降了北元太尉乃儿不花而名声大噪,渐渐地被朱元璋赋予了统帅北方军事的大权,这一点,便足以让朱允炆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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