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都不吃米糕了,打死我也不吃了!”
“这……”
白筱筱想起米糕摊子上那大如簸箩的蒸笼,乖巧地闭嘴了。
不然,她能说点儿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那个神经病会这么变态啊!
而此时被白筱筱念叨的变态神经病,正脸色铁青地面对着浠水庄的刁民们。
“白官媒已经走了,不过贵人要是缺人使唤,我家小女正合适,今年十八了,贵人尽管带走!”
“贵人,他家女儿相貌普通,哪配在您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身边伺候,这是我家妹子——来,春花,快给贵人叩头!”
想要攀附权贵的老百姓多得是,他们是绝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高虎站在原地,简直是要被这群人给吓傻了——
他一个堂堂的郡王侍卫,只见过毕恭毕敬的人牙子,还从没见过这么直白要卖女儿的人家!
好在他虽然害怕,但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不等主子吩咐,直接驾车掉头,让主子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群吓人的刁民!
端坐在车内的楚弈恒面沉如水,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冰寒气息,最终内心的不耐战胜了一再压制的怒意,他干脆纵身跳下了马车,伸手从高虎腰侧抽出了长剑。
“主子,您三思啊!您是郡王,不用和这群刁民一般见识……”
高虎赶紧哆嗦着上前相劝。
身为当朝郡王,身份够尊贵,可要真亲手杀人,那也是要被朝臣诟病至死的啊!
“蠢!”
楚弈恒冷冷回眸,给了心腹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挥剑砍断了马车的绳套,翻身上马。
夕阳下,男子修长的身影随着骏马的起伏飞驰而去,留下高虎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主子这是嫌弃乘车太慢,先行回去找那个傻乎乎的官媒婆了?
哎呦喂,那个傻子她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福分吗?
白筱筱不知道,白筱筱只想打人。
县太爷升堂接了韩诺的案子,结果这个看起来光风霁月的年轻人让在后面偷听的白筱筱见识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鲜廉寡耻!
在韩诺的描述里,他一直固守君子承诺,等待郭家允婚,但他家屡次向郭家传递消息,郭家却从不回应。
如今他功成名就,不好再空误年华,只好亲自回乡寻找郭家人要个说法,却在途中遇见未婚妻因为官媒逼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横遭不测!
所以他发誓要为惨遭不测的未婚妻讨个说法,让逼死他未婚妻的官媒婆以命抵命!
“卧槽,这个狼心狗肺的渣男,居然想要老娘的命!肯定是他害了郭春草,现在来倒打一耙!”
听到最后,要不是朱老娘死死拉住她,白筱筱是真的忍不住想要冲出去打人!
朱老娘也听得义愤填膺,可她历经世事,知道这会儿最要不得的就是冲动,死死捂着白筱筱的嘴相劝:
“咱们大人是个最清明不过的父母官,肯定不会只听这个贼子一面之词,你且等等,大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正堂之上,县太爷默默地看着阶下义正言辞的年轻人,等他彻底说完,才直指重点地开口:
“既然你说你的未婚妻已横遭不测,是何种不测?是遭人欺凌,还是已然丧命?若已丧命,尸身在何处?她家人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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