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滴泪落下,灼伤一片草地。
六年晃过,人心弥散。黑发斑白,白袍染黑。善心作恶,恶人悔改。
但这里,好似被施了遗忘咒,无人认出他。他也好像被抹去记忆,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人,甚至连父亲贴身护卫无影伯都没见到。
他茫然无措,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似乎害怕自己的鞋底玷污了纯洁的土地。
如同陌生人。
他信步而行,大家都在忙,只有他一人走过剑堂,走过书房,他甚至还看了看他抄过的剑诀。
张诚明不知不觉走到父亲的灵堂前,门前的守卫者一身白衣,面色肃穆。这样一来,他却是不敢进去了,更是没有脸面进去。
两腿一软,双膝跪地,晶莹泪两行。
四岁,父亲去太阴山进修时,张淼才不到一岁,王氏自然不同意他出远门,但父亲却毅然带上张垚前去,一路上无微不至。
七岁,苦苦立剑三日之后,他已经可以用意念挥起父亲的湛卢剑,剑脉一增。
十岁,晚上疼痛难忍,房门开了,温暖的手掌抚上额头,直到天明才离去。
“来来来,把长明灯放这。”
思绪被打乱了。张诚明愣愣的跪在地上,看着往来之人看他的诧异目光。
是啊,他应该受谴责。周遭的旁人都在为父亲做出最后一点贡献,而自己只在一旁看着,只是一个旁观者,他如今也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不过,他并不是唯一一位旁观者。一个白影闪过。
“二公子,他来了。”
“谁?”
“大,大公子。”
“大公子?”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立即被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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