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依旧是开往东海的火车,依旧是装饰熟悉的包厢,依旧四个人,唯一不同的,是刻在每个人脸上的那份平淡。
平淡?
或许经历了噩梦,才不会被吓醒,再次回到人间,这种感觉,叫涅槃重生。
经历了脱轨事件后,来往的穿行的乘务员明显多了起来。
每当他们经过这节车厢时,都会带着诧异的眼光,疑惑地看着这个自言自语的少年,心里嘀咕着“完蛋了,这家伙肯定受了什么刺激。”
只有邻座的三个人知道,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个来自蝴蝶谷的仙女,他们在亲昵的聊天。
乘车前箫冉特意帮李阎借来个破旧的手提箱。李阎将二舅除了头以外的其余部位全部搁置在里面,接着摘了些花花草草,凌乱的点缀在骷髅头上,放在桌子上,乍眼一看,高价不菲的艺术品,李阎满意的咂咂嘴。
林正儒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离东海市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慢慢的合上了沉重的眼皮,睡吧,应该安全了,也太累了......
牛疆的呼噜响起,箫冉郁闷的带上了银白色的耳机,趴在桌子上,痴痴地看着对面的李阎,似乎在想些什么。
“二舅!赶紧给我讲讲蛊魂殿的事!”李阎支起头,转了个身,面朝窗户,将骷髅严严实实的遮挡起来。
“哼~”
箫冉看到李阎侧过身,娇哼一声,转过头开始小憩。
“妈卖批呦!你先给老子讲一哈,这是啥子东西,怎么楞个大?还会跑!”骷髅一开口,头上的小草来回摇摆,像是个盆栽,还带点喜庆。
“草!这是火车,二舅,现在都吃2019年的饭了,你还在那个时代梦游啥呢,哎,算了,后面时间还多,等出去我再给你慢慢讲,先赶紧说正事。”
“哦,老子又以为是他妈的怪物。好么,你问,你想知道啥子?”
“关于蛊魂殿,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李阎压低声音,生怕这三个字在带来什么意外。
“蛊魂殿?哼,老子就知道老子婆娘被骗到楞个地方去喽,然后老子就去找,最后挂球喽。”
“没啦?”
“么的了”
“那这蛊魂殿到底是干啥的,他们不是还找过你么?为啥最后嫂子去那里了?”
“哎!这死婆娘儿,老子找到她非抽死她不可!你要说这蛊魂殿具体是做啥子,老子还真不晓得,光知道在楞个年代,这帮玩意儿邪乎滴很,据说能长生不老!好多人都信喽,老子是不信,老子就一做饭滴,活那么久做啥子。后来,有一天,这帮龟儿子来找我,就内个被老子切成豆腐的瓜皮儿,带着一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玩意儿,深更半夜,就楞个直溜溜的站在老子脚床旁边,日他个先人,吓老子一跳!我问他要做啥子,他说让老子加入楞个蛊魂殿?给啥子大人卖命?老子听的一头雾水,真想给这瓜皮一耳屎,老子他妈又不傻,放着好好馆子不开,去给一群瘪三儿干活,呸!当场老子就拒绝喽!那瓜皮还不依不挠,说啥子他们能让老子长生不老,还能召鬼!完了以后这孙子激励哇啦的嘴皮儿开始嘀咕,真特娘的有个板板出现在老子眼皮儿底哈,这板板浑身冒着冷气,狗日的舌头都拖到了地上,把老子吓得抽起拖鞋就是一脑壳儿,让你吓老子!完了老子找了两把刀就要拼命,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瓜皮就跑喽。再后来,老子找婆娘那会儿,四处打听,才知道,这些邪乎的玩意活的日子长喽。那个时候,到处打仗,起初老子以为他们是啥子帮派,要不断壮大,最后称王称国,谁知这群狗日的找都找不到,就一帮在暗地里使坏的孙子板板!”
“那你最后怎么找到的啊?”
“说来也怪,老子十年南上,十年北下,四处打听,半个屁都么找到,直到有天夜里,在一个破庙,老子又冻又饿又饥渴,找了半天都么得吃的,一生气,索性躲在供桌下睡觉算求喽!半夜的时候,老子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悄悄的偷看,你猜咋个喽!又是内帮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只不过,带头的不是那个瓜皮,是老子的婆娘!当时把老子吓坏喽!这婆娘弄球这么些年原来和这些板板搅在一起,害的老子找的好苦哟!他们说了半小会儿就出去喽,老子越想越来气,一掀桌子就跟了出去,结果一看,半个人影都没有,真他娘的见了鬼喽!正想着,我再仔细一看,那破庙的前头,有棵大树,这大树看起来有些晃眼,就像一幅画一样。老子慢慢的走过去,用手一破,结果就进到那殿里头喽。后来老子才晓得,那玩意儿叫啥子结界,一般情况很难看得到,而且会经常变地方,平常人更不进不来,老子二十年才遇到这么一次,所以,老子前面就说,你们到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人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否则,你们根本进不来,晓得了不,瓜皮侄子。”
“带路?”李阎抿了抿嘴,脑海中开始回忆。
从车厢爬出来后,大家都惊魂未定,牛疆指着峡谷:这儿除了这一条路,在没有别的路了,咱们走吧。说完像个屠夫一样朝前走去。
牛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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