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醒醒。”
感觉像是地震了一样,浑身止不住地晃。吓得苏晓墨一下就坐起身。嗐,哪有什么地震啊,分明是庄子寻抓着她的胳膊使劲儿摇。
“你干嘛又跑我房间来了!”苏晓墨瞪他一眼。
庄子寻笑得天真:“兴许是习惯了,走着走着,就进来了。”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腿,“你说说你,咋一到新地方就迷路呢。”
苏晓墨瞪大了眼睛:“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下一刻,当庄子寻揽着她的腰,带着她飞上一栋小楼的楼顶时,她觉得,原来还真可以更无耻。
“你你你,”苏晓墨被迎面而来的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干嘛?”
“看日出啊。”庄子寻自顾自地坐下来。
环顾四望,这地方倒真是没有任何遮挡,的确是个看日出的好地方。可这大半夜的,又是在半山腰,这冷风呼呼地咆哮着。苏晓墨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好像她不抱紧的话,冷风就要来抱她了。
“阿嚏!”
苏晓墨吸吸鼻子,也坐下来,不是她逆来顺受,只是觉得这个姿势比站着更暖和点。看着庄子寻的侧颜,忽然觉得这样的祸害,到底谁能来把他收了啊?
哗啦一下,一件厚厚的毛绒绒的披风落在身上。苏晓墨立刻觉得风也不狂了,夜也不黑了,庄子寻也不用被收了。她用那张有些冻僵了的脸,使劲儿挤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完全忘记了到底是谁让她在这吹冷风。
来都来了,就姑且看一看吧。可她瞪着眼睛望向天边,那颗硕大的月亮似乎完全不想离开。
“为什么要那么做?”庄子寻忽然出声。
苏晓墨没听懂,后知后觉地回一句:“啊?”
“血引术。为什么,要用血引术?”庄子寻转头看向苏晓墨。
她一惊,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苏家秘术。正对上他探寻的目光,她立刻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答。
“怕死?”庄子寻的语气比山风还冷,“哼,血引术的确能让你死得慢一点,却也死得更惨!”
“不是!”苏晓墨争辩,但一看到他的眼神,气势立刻弱了下去,“不是怕死。哦不,是。不不不。唉,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有些局促,有些慌乱,手指绞在一起,眉毛挤在一起。庄子寻盯着她看了一阵,忽然笑了,拍了拍她的头:“我懂了。”
“啊?你懂?”苏晓墨疑惑了。
庄子寻却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话锋一转:“很疼吧?”
感受到他的手掌从头顶下滑,停在了脖颈上,手指钻进她的头发。他的拇指搭上她的耳垂,苏晓墨顿时感觉到轰的一声。若是她的体内有灵丹,这会儿怕不是要炸了。
“嗯?”庄子寻动作不变,继续询问刚刚那个问题。
他的眼睛里有神奇的光芒,让她不敢直视,只好点了点,又觉得不对,赶紧又摇了摇头。
庄子寻轻笑一声撤回了手:“你看。”
苏晓墨迟疑着抬起头,顺着他的手指往天边望去,太阳尚未升起,那天边的云已经张灯结彩地欢腾起来。云潮翻涌,簇拥着它。
“咦,他们在做什么?”苏晓墨如今身处玄天宗第七层,往下望去,只见密密麻麻地人们竟然朝着玄天宗的内城跪拜。
“相传玄天宗乃是玄天大神所建,后历代宗主只可修缮,不可损毁或重建。他们啊,是在膜拜心中的神。”庄子寻低声说。
“神?”苏晓墨很疑惑,真的有神吗?她看到内城的人们也都在跪拜,而他们正是朝着山顶的方向。
当她往上望去,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那神宫隐于云海之中,随云海翻腾才时隐时现。神宫通体鎏金,当整个神宫沐浴在这清晨的金色光芒中,整座宫殿也泛起了金色的光晕,连那青灰色的石阶也着上了淡淡的金纱,颇有震慑力。
侧耳细听,隐隐能听到人们诵文的声音,淡淡的风声中好似夹着清脆的铃声,格外引人静心。
是余缀。余缀此时立在第六层,他身后站了好些人,除了孟渊,苏晓墨一个也不认识了。余缀原本仰着头望上去,眼神格外虔诚。当他看到苏晓墨时,笑着对她点点头。
小半个时辰后,山下的人渐渐散去。余缀带着身后的人往上走来。
“走吧,带你们见见我娘亲。”傅慈仍以为他们是白家人,此时拜诵完成,也准备跟着余缀他们往上去。
“你娘亲?宗主夫人?”苏晓墨疑惑地看着傅慈。
不过傅慈没来及回答她,就被一个小姑娘紧紧拉住了胳膊。
“傅慈哥哥!”
小姑娘声音清脆,个子不高,圆圆的小脸儿全是笑意。可当她看到苏晓墨站在傅慈身边时,脸色一变:“你是谁?”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0605/709867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