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风和往生坐在土坡山顶,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品茶。
往生对木生风的试炼稀疏平常,简单让木生风画了张定神符,便宣布他通过了试炼。
然后两人便跑到山坡顶喝茶。往生还说给木生风准备了吃食,木生风打死不要,在往生承认是乾元做的后,木生风才吃了下去。
“往生爷爷,你给小风的试炼果真那么简单吗?”木生风举杯抿了口。“自然,那还需要什么?”“比如说让小风画些更复杂的符之类的呀。”往生不答,转了个话头,“小风不曾见过出河口吧。”
“那是我还年轻的时候,一次修炼遇了屏障,苦思无果。于是我便外出游历,以求突破。经过一座高山的时候,我看到有山雪滑落在山脚汇聚成小溪。我就跟着这条溪流走,溪流越变越大,先是条小河,平淡无波,沿途渐渐有了人家。后来汇聚了其他河流,就成了大江,其上大桥横越,其下浪花淘起。再后来,大江奔腾入了海,我也便回了山门。当时我就想,自己是否也是那山雪中的一朵呢?”
“回去我便开始画符,结果异常的通畅。再看那些笔迹,心中逐渐清明。明白了这符篆之道就是山雪通往大海,终日不挫,砥砺前行,终究是可以近得大道。小风所画的定神符便是高山上的山雪,你不要停下,只要一路向前,终是能行。我已经把所有的符篆教给你了,若是画不出来,就自己画张定身符,也许问题就解决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懒吧。”往生笑了笑,“大家都知道你能通过试炼,却还需这样,真是麻烦。”
“啊?有这回事吗?小风现在都不确定舞姐姐的试炼是否通过了。”
“齐封天看似考你剑法,实则考的是天分;千舞面看似考的是刺客之术,实则是你的心性;樊野老道看似考神通和阵法,其实考的却是你的毅力。千舞面认为心性是遇杀必杀,你没有选择那条路,并不代表你的心性不行,只是不合罢了。”
“那还有飞头大叔,几缚大叔和乾爷爷呢?”
“嘿,我可不能给你泄题。等你过了便自然知道了。”
往生拿起茶杯喝了一嘴,说道,“茶凉了,下个试炼之地一路往南走便行了。”却是下了逐客令。
木生风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往生行了礼,便拔腿往山下走去。
往生看着木生风远去的身影,风吹起他头上的符篆,露出一双蓝色的瞳孔。往生难得露出为难的神情,却还是叫住木生风。
木生风回过头来,远远问道,“往生爷爷还有什么事儿吗?”
往生朝木生风额头指出一指,“我这儿还有门法决,思来想去还是传授给你。只是过于阴毒,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学。”
木生风感觉到自己脑海里出现一本秘籍,上有炼尸二字。木生风不再多说,再次给往生行了礼,一路往东而去。
两个时辰后
在试炼之地等着木生风的是葬刀。葬刀今日背了两把刀,他将大刀取下一把扔给木生风,眯眼沙哑着说道,“先砍一会儿?”
木生风笑着答应,然后提刀便冲上前去。葬刀大笑一声,也提刀上前。
两人未用真气,全凭蛮力,一时之间刀刃摩擦声接踵而来。
铿锵之间,俩人已过手上百招,葬刀犹觉不过瘾,大呼道,“不行!杀气不够,我怎么教你的?杀气,杀气,要的就是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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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说完又是一刀砍过去,却已是加了三分力气。
木生风堪堪接住,反手弹开,却不回话,也是一刀回劈过去。
两人又是一阵卸招拆招,只不过葬刀已是加了六分力气。木生风逐渐抵耐不足,手上已是青筋暴涨,虎口处更是隐隐发麻。
葬刀看木生风还是与起初一样,脸上怒意横生,陡然将力气加到八分,木生风抵抗不住,大刀竟直接被打飞。
“这不是以前的切磋较量,以前我顾着你,去了外面哪还有人顾你。如果是在外面,别人把你刀打飞,那下一刀要的就是你的脑袋!”葬刀骂道。“去把刀捡起来,再来!”
“大叔,小风实在感觉不到杀气,主要是你也没教我刀法啊。”木生风苦闷地说道。
“我哪没教你。你不是把我写的刀法都背下来了吗?”
“背下来是背下来了,可我怎么读都感觉是大叔你写的狩猎日记啊。”
葬刀难得老脸一红,呐呐道,“以后你出去多杀些龙啊凤的自然就会了。而且,这两百年天天对招,我怎么感觉你毫无长进啊,只会砍砍砍。”
木生风捡回刀来,大声说道,“我还不是和大叔你学的!大叔才是一点章法没有,除了劈砍其他招一点也没有!”
“你小子,”葬刀气得脸胀成一团,“让你看看你大叔的技术。”说着又提刀砍上来。
木生风也只得咬牙接招,葬刀却还是劈砍那两招。
又打了一会儿,葬刀看木生风还是毫无改变,气得牙痒痒,直接把头按了下去,进入暴怒状态。
木生风再吃不住葬刀的攻势,几乎是被压着打;这波攻势稍去,下波便又来了。终于,木生风的刀又一次被打飞。葬刀气得一刀想把木生风给剁了,还是忍住。
只是木生风去捡刀身后葬刀幽怨的眼神却是穿身而过。
如此反复折磨下,木生风的刀被打落十几回,终于虎口崩裂,再提不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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