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迷惘、绝望而无措,喃喃自语道:“大家都被你们欺骗了......”
“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今日,不死也得死。”朱为莺下了绝杀令。
海兰惊呼,连连后退,边退边将手中的药剂全部塞入口中,“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害人的!”
“咚”地一声,人没了。
她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只是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到大厅的血泊里,一掌便将海兰吞下的药丸逼仄出来。“孩子,也是朱姨的错,在你临死之前,我教会了你什么叫作伪善跟歹毒,你死之后,我再教会你另一个道理:证据不是用来保留的,是用来毁灭的,还有就是,有些罪证在你这样一个弱者手里,根本算不得什么致命武器,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想要平反,含冤者也得能强大才行,模样如你,受死倒显得轻松,不死的才最沉重。”
若不是随后医堂突然来了两个求诊之人,她大可以着手下擦了地板,以运货的名义将海兰丢在乱葬岗。因为海兰的死状叫外人看见了,所以不得不做做样子假意报官,那两个人也被衙门当作证人扣下了,不久之后释放,他二人都将无声无息地被消失。
“是啊,一个精气神都有问题的脑疾患者,怎可能有正常的言行。”朱为莺回过神来,“相信我们新上任的协同大人处理此事必然游刃有余。”
王睑心道:那是自然,毕竟是我们暗中培养的人才。
“等了结了最后这点事情,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朱为莺言外之意是叫王睑做好准备。王睑“喏”了一声,退下了。
次日晨时,王睑差人前往衙门取了结案记录。下属将卷宗拓本呈递给她,她在房间里看完全部记录,笑评新任协同:算是个能人。她放下卷宗,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到黄绿色的落叶被外面的秋风裹挟着上下翻飞,再怎样翻腾却都翻不出强风的掌控。见此情景,她更感舒心,转身拿过卷宗,喜滋滋前去跟朱为莺汇报。
自然地,通篇诬陷受害者的卷宗,对于肇事方来说必然是十分满意。
就这样,海兰非但没能拿到证据,申诉冤情,就连自己的性命都白白搭上,死后还被诬陷为闹事者与精神病。
蒋麟看着所谓的调查结果,更加确认了死者身份,因为她的真实身份被故意隐瞒了,安上了一个与她年纪不符的癫狂脑疾民妇身份。他替海氏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在犹豫是否要将此事告知虞沉画。他知道,按照行程,虞姑娘现下应是在海港城,逗留着。
在与虞沉画道别前,他曾叮嘱她,到了海港城接上小外甥女,记得来信给他,报个平安。两人约定了互通讯息的方式。可这两日他都没有等到虞沉画的消息,他隐隐生出了几分担忧。如今的江南,局势瞬息万变,相关人等随时都可能被抓被查,甚至秘密被害。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信一封,以便及时了解她的处境,并将江宁的形势说与她听。
此时此刻的虞沉画,正强忍着巨大折磨,在海港城边民纠察司里询问珠儿一案的调查情况。她看着白纸黑字的记录,“婴儿溺亡,妇人与匪徒俱不知所踪,故不予立案”,瞬间气血上行,急火攻心,差点吐血。“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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