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齐秋是老张捡来的,反正就是一个黑暗的夜晚,老张半夜赶路心里听得发毛,早先以为是野猫,正打算过去教训教训,忽然意识到那破庙外边有股生气。
详细来说,就是人的气息。
齐秋是被一大块杂乱的布料裹住的,老张翻了一番,啥都没有。这时候看见这小子黑里发光的眸子,心里一软,就把他给抱上山去了。
老张是玄天宗外门下第一百一十八代资历最老的真华境修士。因为这是他一辈子能达到的最大高度。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从他的身旁飞驰而过,只有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止步不前。
大蛮界是一个强者为尊,尚武求道的地方。能人异士无数,拥有最原始的洪荒力量。这天下方方,唯有实力说话。赖以维生的修行更是分为九境——冥空,启气,真华,莲露,纷然,合田,念神,芒敛,归一。
但老张不在乎!
他一辈子就呆在玄天宗所属范围之内就行了。用他的话来讲,一辈子就这么混过去也不是不香。正所谓,站的越高,摔得越惨,像他自己,永远都不会掺和到任何大事中。
更何况,他还拥有一个大身份。
“张师傅,这粥怎么越来越稀了啊”,“是啊是啊,就是就是,老张你不会吃了回扣了啊!”,此起彼伏的抱怨如连波之势一浪又一浪袭来。
“放屁,我用我本宗最久真华境修士的名义担保,这米粥不会有问题的。”,”哼!”,老张颇为高傲地扭过头去,顺便吐了口气,排解刚刚说脏话的愧疚之感。
“嗷嗷,老张说得对,那我相信了。“,”我也是,加我一个。“,随后哄堂大笑。玄天宗外门饭堂里爆炸出一股戏谑的味道。
老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反正他们就是想听他那一句保证,到底是几十年过去了。这些小子越来越放肆了,连一些刚入门连冥空境毛都没有摸到的家伙都听闻过他的“大名“。
可惜饭堂里大多是些真华境的同阶高手,他可不敢同别人争斗起来。
“罢了罢了!“,老张的心态早已是心如止水。可修为却是没有丝毫进步。这让他为此困惑过一百多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历尽艰难求得灵草。也是毫无用处.。
老张作为饭堂内部颇有资历的长君,本是没有必要过来观望的,不过这次不出所料,果然是有些人动了一些手脚。
他也懒得找了,他只想当一条与世无争的老咸鱼。
“齐秋,齐秋!“,连连呼唤两声后,一个面容清净的年轻人从竹屋中走出。此人细袖长袍,腰间裹上一道绛紫色的丝带,一身精干打扮。
此时却是笑意不止:“那些家伙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老张闻言,老脸一摊。刚欲发言。
“要不是老家伙我把你捡来,你早就被妖兽掳回去打牙祭了。连你也开始不识好歹了。“,齐秋在老张还没张嘴时已经把他想说地都说了。
“哎,叔,你这不是还很年轻嘛,别整天摊着一副苦瓜脸啊。你想说的全都摆在了脸上,你知道我话舌头多,还不给人说啊。“
说完比了一个将嘴巴缝合上的手势。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冒一点点废话了。
老张端详他好久,确认这小子不会再次放炮。“啪“的一声,一块竹排被他甩了过去。
齐秋一时没有躲掉,眼睁睁地被那竹牌轻飘飘地呼到脸上,心有余,而力不足。手忙脚乱地用双手护住那块即将滑下去的竹牌。
“这是啥!“,忽然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捂住嘴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玄天宗外门弟子了。“,老张核善地笑了一笑。”还有什么不懂的话,你可以问一问。“
齐秋显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这个东西的珍贵之处了。他瞪大眼睛,有点惊讶。但是喜悦是显然挂在嘴角的。咧地跟菊花似的。
“有大还丹的么,多给我来几颗,我想成仙!“,齐秋抛下这几句话,飞也似地往远处窜去。
老张没有追上去,倒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看着齐秋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妈的,要是吃那玩意能成仙的话,老子早就飞升几百次了。“,老张狠狠地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的阴霾,默念:“罪过罪过,又爆粗口了。”
深夜,齐秋思绪翻飞,完全没有睡意。他在盘算着自己以后能达到的成就,到目前为止见过最强最强的前辈,当属念神境外门主事成一川了。尽管平时这些老大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是一般宗门大事时都会出来做主的。
那场面,好生霸气,凌空施施然,完全符合仙人出场的架势——飞。
然后气场就出来了,齐秋觉得十分好奇,同样作为修行者,为什么老张身上就没有别人那种杀伐果断的暴虐之气。他不是害怕这种血腥的味道,反而是非常地泰然自若。
一开始他就自命不凡地认为自己必然大有作为。
但是他连门都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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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不便透露宗门的一些内部修炼方法,毕竟在严格意义上,齐秋不是宗门的弟子。
但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明儿就要成为现实了。
“嘎吱噶呀!”,一声清脆的折断声从一旁的窗边响起。齐秋的灵觉十分敏感,哪怕在轻微的动静也能让他关注到,更何况是在这种十分兴奋的状态之下。
自己所住的地方在玄天宗玄天山山脚之下,是一块僻静到永远永远不会有除了老张外第二个人前来的地方。这让他心生警觉。
此时他的眸子深处散发出一道几毫微光,那是他十分专注时候进入的状态。他的灵觉能够帮助他解决很多麻烦的问题。
已然嗅到了一股不属于这个环境中的微臭,带有一股厚重的低沉之意。齐秋明白,外面刚刚经过一个奇怪的家伙。
他轻轻推开门,并不害怕自己会被发现。他对身体一切的把控连很多修行之人都比不上。所以他很有自信自己在修行之后能够大有作为。
循着淡淡的气息,他看见面前不远处,在月光的笼罩之下,反射出一道奇怪的银光。他蹲了上去,仔细辨认,发现这是一道粘稠的血迹。而且目标直指前方,林子深处,那里是一条上山的捷径,但是最多能够达到半山腰的地方,因为那是除了宗门弟子外其他人所能接触的最高地方。
再往上就有山门大阵守护,只有内门子弟及极少的外门弟子才能通过的禁区了。
齐秋悄悄地跟了上去,这让他感到兴奋,而不会有任何的恐惧。
浓稠的血迹很好辨认,像是一道血红色的蟒蛇般弯弯绕绕,不时产生一道弧度,似乎在言说着一段沉睡的秘密。
因为这条路本身就是齐秋自己发现的,他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包括张叔。
他十分享受这种掌握全局的感觉。
月色下,万籁俱寂,前方的树丛中偶然划过一道深沉的阴影,齐秋想想那是一些小动物罢了。
三个时辰后,他终于发现了那段血迹的尽头,“妈的,是头牛也流干了,终于是给我找到头了。”,这是猛然抬头,试图深吸一口空气,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忽然愣住了,接下来是无尽的恐慌在折磨着,他已经看见了那座在黑夜下透露金光的大顶,吸收了正午玄阳之气的内门正殿——玄天殿。
在夜色中散发出让人眩目的金色流光,所有人都在想着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地进入其中。
而这,仅仅是在天气极好的情况下,山脚下所有人的幻想罢了。
但是齐秋看见了这座巨大的建筑近在咫尺,一时之间紧张地无法呼吸起来。“到底是在在什么时候越过边界的,护法大阵为什么没有作用,那本该是致命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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