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愤怒自己在不经意间同鬼门关擦肩而过,此时勉强压下差点丧失性命的战栗,终于将怀疑的方向绕到了之前那股吸引自己的气息上。
这不看不要紧,全身的汗一瞬间都要蒸发掉,哪有什么浓稠厚重的血浆轨迹。
就像被一双隐形的手抹去了存在的事实。
齐秋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思考了存许,终于是挺直腰杆,蹑手蹑脚地往前探去,他想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够得到什么。
反正一定会有人发现他的。
“咳咳,死也要死地有价值。”
似乎冥冥中有股特殊的指引,齐秋一路畅通无阻地往玄天宗内门深处走去。途经那座在夜空中透亮辉煌的大殿,更是压下了心中躁动的查探想法。
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就像一个傀儡,虽然那种如丝如缕的联系感觉十分微弱。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是迷迷糊糊地进入到一间大殿中,奇怪地是,中途的记忆完全丢失掉了,不像在上山途中还有一丝的自控意识。
此刻他真着急了,现在估摸着过去有四个多时辰了,在这么下去,等天亮了,他就避无可避。那时候就真完蛋了。此时狠下心来,咬了舌头几下,前几次没敢下得去口,不过多来几次,直到满嘴鲜血,他终于是清醒多了。
这里似乎储存着许多的箱子,大殿显然十分地高,一眼望不到顶部,但是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各式各样的杂物摆满,除了箱子,更是有许多类似布匹的东西一卷一卷地裹住,十分随意地被丢在任何狭小的空间之内。
齐秋将满口血吞入,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不到紧急时候是不会污染环境的。
此时阳光不知从什么角落里渗入,越来越多,像溺水的人临死前见到无穷无尽的液体将他包裹那样,心生绝望。
齐秋加快脚步,一头扎进一个巨大的杂物空隙,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布帛,呈现半翻倒之势,一边是搭在一个巨大的铁箱之上,正好形成一道狭窄的空间。正好能够容身。
此时天已大亮,整个大殿深处被笼罩上一道朝阳的红光。
“喂!小哥,能帮个忙嘛!”,一道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子那样暴起,忽然从齐秋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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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炸开。给齐秋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这一下实在突然,纵然他又再好的听觉,也没有任何预测的意识,更不会想到身旁似乎存在着某种活物!
“搞什么鬼,你是人是鬼!”,齐秋借助微光观察这个角落中的一切,除了头顶的大布帛,以及自己背靠的铁箱子,似乎没有任何靠近自己的东西了,这让他有些心安。
“呵呵呵!”,那声音再次响起,就像一个人般嬉笑了起来,齐秋这时有了准备,侧耳倾听,果然,那东西就是在身后的铁箱子中响起。
齐秋刚想爬出去!
“天宗大典即将展开,这里的守卫亟需加强,你们可不能有半点的含糊啊!这可是咱们玄天宗真正的老本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似乎在吩咐一些事情。
“遵长君之意!”,只听得有数人附和之音紧随。显示了所有人的尊敬之意以及他们对于任务的决心。这是一项很简单的工作,没人拥有资格进入其中查看任何的东西。
那是他们相信无处不在的法阵能够庇佑他们的安宁。所以他们仅仅尽到一个看门差事的义务便足够了。
更何况,守门人的长君也不知是玄天宗哪位大能,他的意识会在无时无刻关注这里的。
听到这里,齐秋将头缩了回去,一脸郁闷地做回了原来的位置。
“听着,你愿意同我做一个交易吗?将这道铁箱子打开,你会得到这里的一切,你应该听到了那个老家伙说的话了。”,奇怪的声音带有浓浓的诱惑之意。
让齐秋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因为他给地实在是太多了。
“不对啊!张叔说做一条咸鱼是最合适了,为什么你不愿意当一条臭咸鱼呢!”
齐秋反问道,因为他没有一个概念让他产生贪念,他根本不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那是一个宗门无数年以来的全部积累。
所以他还是深受张叔影响,咸鱼才是真神!
那怪异的声音愣了有一会了。
“哈哈,很多年没有听见如此有意思的笑话了,你要是呆在我的位置,你就明白为什么连做一条臭咸鱼都是一种奢望。”
“嗷嗷,那是你的归宿,我不方便插手,只是这是不是你捣的鬼,难道将我唤到这里就是为了打开这玩意。”
齐秋的眼神飘忽不定起来,在观察着铁箱子的构造,这是一块最古老的朴素款式,就是一个简单的搭扣,上面挂了一把长锁,只是这所有简单东西的比例却是要放大到数倍以上,就那条长锁,他比划了一下,有自己一个大腿的维度了。
“搁这想屁吃呢!”,齐秋不禁咋舌道。
他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更何况这居然是纯金属打造的大腿,真是要人老命!折煞人也。
“你没用了”,箱子里的东西闻言道。
“呵,神神叨叨,有本事出来咬我啊!”,齐秋也是有点脾气,谁没用还不一定知道,但是那家伙肯定没啥用。不然也不会被关入某种代表封禁意味的器具中。
他自然明白这玩意可能是器灵,也可能是某种恶魔,毕竟从小耳濡目染在光怪陆离的各色故事当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在他的推断下,眼前这家伙是危险的程度占比要很大,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跟这家伙扯皮一会比较好,实则早就假装有无地移动到了边缘位置。
一个侧身,就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他站了起来,面露疑惑地看着无数具同样的铁箱子,整齐划一地摆放在身体两侧,像人皇的武士在迎接着他们的王者降临。而这里,只是殉葬的居所,无数的恶灵盘绕在铁箱表面,露出复杂的神形,像是愤怒不甘的嘶吼,但是被每一支搭在顶部的巨大布帛所遮蔽。
硬生生地压制住了所有的愤怒,不屈,怨恨,血腥!
他终于认出了这些是什么——棺材,无穷无尽的棺材挡住了他的去路。
桀桀的笑声在背后响起,像一柄拖行在地表的镰刀发出刺耳难耐的噪音。
齐秋没有勇气扭过头去。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我在所有的箱子里。而你别无选择。“
齐秋意识到他的所指,身子却奇怪地僵住了,似乎已经被拖入到某种意识形态当中。
那股沾染着仇恨的气息如同跗骨之疽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就在即将将他的身体完全占领之时,怀中一道温热的气息忽然将他惊醒。
齐秋似乎想起那是张叔带给自己的竹牌,关于这块竹牌的来历他还是略有耳闻。只有合田境以上的修行者才会拥有资格将宗门的一些信息封锁在这其中,最简单的作用就是一个身份铭牌的识别作用。其中更是存贮了一些重要的储备知识。
但是齐秋现在没有资格调用,此时却是激发出这内部潜藏最深的自我保护机制,延缓了主体被动侵蚀的速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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