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头发掩住了司徒栀鸯的面容,却遮不住她的怒火,但听她切齿道:“小人得志,终有一天你要死在我手上,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要杀我,先逃出这十方地狱再说吧。”
荆鸢北哈哈大笑,好不得意,话锋一转道:“司徒栀鸯,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孽种儿子慕容笙还活着,这会还在迦堎山上,我一定将他带来,让你们母子团聚,共享天伦。”
司徒栀鸯冷笑道:“就怕你还没抓到他,早被我儿一槊刺死了。”
“那你就祝他好运吧!”荆鸢北不屑道。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自上而下传来,四奴仆来到十方地狱之中,神色慌张地向荆鸢北汇报:“宫主神机妙算,那慕容笙果然是分身,已被我等消灭了。”
或许是出于愧疚,四人不敢去看狱中的前任宫主司徒栀鸯。
“他肯定还在迦堎山上,马上带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有就是,一定要照顾好慕容夫人。”
荆鸢北回头狞笑一声,沿着阶梯向百尺深的十方地狱出口而去。
四奴仆齐声应是,两人跟着荆鸢北去了,两人留在了狱中。
十方地狱狭小的空间内,蹬蹬的脚步声如雷贯耳。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只听见留下二人咚咚的心跳声。
留在狱中的奴仆分别是萧冉和景峰,面对旧主,一阵彷徨踌躇,不知所言,也不敢去看司徒栀鸯,隐忍良久,萧冉第一个打破尴尬的局面,问道:“宫主,近来安好?”
司徒栀鸯冷哼一声,讥笑道:“多谢萧长老惦念,本宫原本打算要杀你的,你这一客气倒让我有些为难了。”
萧冉和景峰跟随司徒栀鸯二十余年,对她的脾性可是非常了解的,她说要杀人,那便真的是要杀人,惊恐之余下意识地向四处瞧了瞧,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一条灰影凭空降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从二人身边掠过,点了他们的穴道,叫他们动弹不得,二人齐声惊呼:“慕容笙!”
原来慕容笙早先一步进入十方地狱,与母亲司徒栀鸯相认,他知道那分身挡不住荆鸢北等人多久,故而攀附在地狱顶石壁的夹缝中,使出龟息之法,屏气凝神,才不被发现。
“你们修行三十多年,还不及我儿三五年修行的万分之一,看来你们以出卖我得到的四摄法`功也不过如此,是不是荆鸢北这小子骗了你们?”司徒栀鸯冷声笑道。
萧冉丝毫不买账,据理而言,“你违反教规在先,我们兄弟只是秉公行事,谈何出卖一说,至于四摄法`功,那是荆宫主仁慈,以大局着想传授我们四兄弟的。”
司徒栀鸯哈哈大笑,声音鬼魅之极,切齿道:“两个废物留着也无用,笙儿,快杀了他们。”
萧冉和景峰自知难逃一死,静静闭上了眼睛。
慕容笙没有急着动手,和颜悦色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你们帮我寻来牢房钥匙,救出我娘,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景峰义正言辞道:“牢房唯一的钥匙掌握在荆宫主之手,且不说我们取不得,就算能取得,也不敢做愧对本教之事。”
“如此说来,是没得商量了?”
慕容笙杀机毕露,只消动一动手指,便能教二人灰飞烟灭。
便在此时,哐一声铁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蹬蹬的脚步声直逼狱底,是有人进入了十方地狱。
萧冉和景峰不及喊救,慕容笙便点了二人哑穴,拎着他们一跃而至狱中峭壁之上,一字叉开,双脚深深嵌入凹陷的岩石上,伸手平举二人,三人一体,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极难被发现。
司徒栀鸯透过牢狱钢柱的间隙看着儿子,隐隐有慕容宸的雄姿,心中颇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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